說這些話的時候,周至的表情仍舊心有余悸,那次他真的是死里逃生,羅豪雖然沒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卻是個十足的亡命徒,無論打架經(jīng)驗還有心理素質(zhì)都很不錯!
劉浮生沒有指責(zé)周至,在那種情況下,只要稍微有腦子的人,都會選擇跑。
白若飛被殺的過程很簡單,身上的那些槍傷,應(yīng)該是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份,只有手上全都沾了血,才會建立真正的攻守同盟。
至于羅豪那最后一槍,則是最致命的。
因為羅豪是所有人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最臟的活只能他來做。
“上車說吧,天太冷了?!眲⒏∩拥魺燁^說,此時他和周至腳下的地面上,已經(jīng)扔了好幾個煙頭。
兩人開門上車,劉浮生一邊發(fā)動汽車,一邊問:“白若飛查的,到底是什么案子?”
周至說:“因為保密條例,他不能對我說太多,這是一樁國家機密情報泄露的案子!這條線索,是他之前去東南亞執(zhí)行任務(wù)發(fā)現(xiàn)的!他和我說,對方的背景也很大,甚至手已經(jīng)伸到了公安系統(tǒng)的內(nèi)部,所以他只能秘密調(diào)查?!?
“白家人也不知道?”劉浮生問。
周至搖頭:“有一次他和我喝酒談心,他告訴我,他家里人反對他做這個職業(yè),覺得太危險,為此他還和他父親發(fā)生過激烈的爭吵。當(dāng)時我也勸他,他什么都有了,又何必做這種玩命沖在最前面的事情?他卻說,他就喜歡這種在生死邊緣,游走的感覺……”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白若飛,還是太年輕了?!眲⒏∩f道。
周至有些疑惑的看著劉浮生,似乎覺得,這句話從更加年輕的劉浮生嘴里說出來,有些違和。
劉浮生笑道:“多謝你提供的這些信息,接下來我會帶你回警局,以互毆的罪名,先拘留你兩天,然后你把這件事忘了就行?!?
周至所掌握的情報有限,而且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在劉浮生看來,完全沒有之前想象中那么重要。
可他沒想到,周至卻搖頭說:“雖然我不知道劉警官為什么要調(diào)查這件案子,但我希望,不要拘留我,接下來的事情,也能讓我參與!”
“哦?”劉浮生挑了挑眉毛。
周至苦笑說:“今天你讓我把過去的事情,全都徹底回憶了一下……我忽然感覺,自己應(yīng)該做點什么!白若飛那種出身的人,都能犧牲,我這個販夫走卒,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有孩子,我不希望孩子長大后,知道他父親是個懦夫。”
“你想好了?”劉浮生再次問道。
周至點頭說:“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理由……侯曉軍,可能還活著?!?
“可能還活著?”劉浮生瞇了瞇眼睛!
他雖然沒親眼看見羅豪打死侯曉軍,但卻知道羅豪的手段……他沒能把侯曉軍打死嗎?
周至說:“我也很意外,因為我處理侯曉軍和侯曉亮尸體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沒了呼吸。可當(dāng)我把他們抬下車之后,卻感覺到了侯曉軍微弱的心跳!”
“你救了他?”劉浮生問。
周至說:“去處理尸體的是三個人,兩輛車。正準備填土的時候,有人打電話說,羅豪讓我快點回去。我立即讓另外兩個人先開一輛車下山探路,我繼續(xù)填土埋人,免得一會車卡在山上,耽誤時間惹豪哥生氣。而我趁著這個機會,把侯曉軍從坑里拉了出來,悄悄放在了另一輛車的后備箱里。”
“侯曉軍現(xiàn)在還在那?”
周至點頭:“我沒時間轉(zhuǎn)移他,更沒時間給他治傷?,F(xiàn)在回去,或許他還有救,但如果把我拘留,他一定活不成?!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