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時候,蘇怡木蒼白的唇扯出笑,寵愛道:“我家囡囡雖然虎了點,但撒起嬌來你星池哥哥也扛不住。”
馮蕪知道的只有這些。
許星池眸子很深,仿佛望不見底的深淵:“是馮氏百分之49的股份,一旦你滿了25歲,這些股份會自動轉(zhuǎn)移到你手中。”
在這期間,馮蕪名下的那些股份由馮厚海幫她打理。
蘇怡木是個多聰明的女人,她活著時跟馮厚海情比金堅,卻沒想過用這份情去賭女兒的將來。
她知道只有實實在在的東西,才能成為馮蕪未來的保障。
男人的感情,說變就變的東西。
她將資產(chǎn)分成幾部份,一部份是固定資產(chǎn),小部份的現(xiàn)金,大頭是馮氏的股份。
彼時她尚在人世,除去她名下的股份,馮厚海也愿意將手中部分股份讓出。
因而便有了這百分之49的股。
49這個數(shù)字微妙,它享受馮氏的分紅,卻又不必承擔(dān)過多的責(zé)任,同時,也不會動搖馮厚海的基礎(chǔ),他依然是絕對控股的那個人。
蘇怡木的深層意思,所有人都明白,她要女兒有富貴享受,也不會讓這富貴變成馮厚海的眼中釘、肉中刺。
平安,才是她對女兒最終的祝福。
馮蕪唇瓣翕動,懵懂的眼中震驚無聲聚集。
她有馮氏那么多股份,可這些年,馮厚海沒給過她一分錢。
許星池望著她,平靜又殘忍:“你認(rèn)為今天的馮伯父,還愿意把這些給你嗎?”
“......”
伊人已去,新歡在側(cè),又有了寵愛的兒子,馮厚海怕是后悔了,不愿了。
“星池哥,”馮蕪聲音發(fā)飄,“你才說過,家人的好才是真的?!?
馮厚海的這些算計,與他的話,是不是相悖了?
許星池身體前傾,雙肘支在膝頭,平視進她眼底:“我們結(jié)婚,你嫁給誰都會引起馮伯父的警惕,唯有我,可以幫你拿回股份的同時,又不讓馮伯父反感?!?
這事說來復(fù)雜,馮厚海要臉面,性格又多疑,可許家與馮家關(guān)系匪淺,小兒女姻緣又是他期待的。
哪怕股份給了馮蕪都沒關(guān)系,許家會給回更多,這是交情,如同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榮辱與共。
可換了旁人,馮厚海倒要掂量掂量對方的意圖,更怕人財兩空。
許星池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事像晴天霹靂,馮蕪無法承受情緒的波動,許星池揉揉她腦袋,溫和道:“有些事,哥哥做錯了,咱們還有以后?!?
出門前,許星池又一次瞥向那枚車鑰匙。
他意味不明,嗓音在暗夜里染上涼:“阿蕪,別人有一萬,給你一塊,那叫施舍,你該做的,是拿回屬于自己的。”
夜色深,暮靄沉。
玫瑰苑一叢茂密的龜背竹前,一輛黑色大g熄著火,安靜無聲地停立。
原怕她開新車又發(fā)生傍晚時的事,傅司九放不下心,悄悄開車跟在后面,硬生生跟了一路,看著她平安進了小區(qū)。
可等了半晌也沒等來她報平安的信息。
瞧瞧。
他這是看見誰了。
難怪不敢接他電話。
許星池一出現(xiàn),他就得靠邊站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