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庭的奏章送到京城的時候,永昌帝還正跟馮皇后說起蕭云庭夫妻倆。
馮皇后其實很是擔心,畢竟太孫夫婦的安危事關國祚,他們才新婚就出遠門,實在是前古未有之事。
再加上本來就和東瀛結仇,又有之前瓦剌蒙脫的新仇舊恨,很難保證瓦剌的人會不會趁機做些什么。
只是永昌帝當皇帝的人都不說什么,她這個做祖母的,就更是不能表露出什么。
否則難免要被說是婦人之仁。
只是她聽著永昌帝說蕭云庭要建造新的武陵府,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種事聞所未聞!
她察觀色,看著永昌帝的臉色,確定他并沒有生氣,就小心翼翼的問:“這是不是太胡鬧了?簡直聽都沒有聽過?!?
永昌帝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知道什么?這不是胡鬧,是個好主意?!?
還是好主意?
馮皇后皺起眉頭:“圣上,全都交給商賈怎么能行?”
她不是不支持自己孫子。
更樂意看永昌帝信任蕭云庭,愿意把這么重要的事兒交給他。
但是問題是,她更擔心蕭云庭太過冒進。
就比如這一次的事情。
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商賈去做,誰知道最后出來的效果如何?
還有那些商賈,誰知道會不會做了一半就不做了?
或是糊弄呢?
到時候一旦引起了民憤,那最后事情還不是要被歸咎在蕭云庭身上?
這世上最難當?shù)木褪翘印?
自古以來善終的太子都沒幾個。
她真的很擔心蕭云庭會行差踏錯,被抓住把柄。
見她擔心,永昌帝這次倒是比以前多了幾分耐心,笑著挑了挑眉:“云庭不是池中之物,他既然要做,就自然不會是一時起意?!?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那些銀號要來修路鋪橋,自然得先保證他們能拿的出銀子!”
有銀子兜底就不怕。
“大略跟你說說吧。要修這么大一座城池,是不是需要無數(shù)的人工?”永昌帝輕笑:“人多了,是不是要???是不是要吃?”
馮皇后有些明白了。
要盤活一座城,最重要的就是人!
而修新城,又跟以前不同。
以前是官府征集徭役,那些苦役連溫飽都解決不了,怎么可能會舍得花費銀子出去?
可現(xiàn)在不同了,事情讓那些商賈做。
那些商賈不能征集徭役,只能雇人。
雇人就得給那些人花銀子。
那些人有了銀子,就會舍得花出去吃住。
自然而然的,當?shù)氐綍r候各行各業(yè)都能起來。
官府從哪來銀子?
自然是當?shù)仄饋碇蟮纳潭悾?
等于這座城就不必官府自己出銀子!
怪不得永昌帝會這么高興呢。
原來是不必戶部花銀子出去,還能賺銀子和解決溺嬰的問題!
馮皇后怔了怔,實在忍不住,也笑了。
這個云庭,真是從來都不按照常理出牌,也屢屢能夠出人意料。
永昌帝笑了:“的確是很新奇的法子,但是可以試,朕隨后就讓內(nèi)閣商議具體的細則,派人去當?shù)貐f(xié)助知府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