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燈籠也顯得格外的好看。
他卻根本沒心思關(guān)注,一面想著阿俊阿正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找到了潘正斌,一面卻忽然掃到了最盡頭的那一間房的窗戶。
他忽然問:“那間房里住著的,是誰?”
老鴇急的嘴唇都快起燎泡了,但是也知道鄭宇這個人得罪不得,忙跟著他看了一眼就急躁的說:“就是那個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
鄭宇的右眼皮又劇烈的跳了跳,沉聲問:“他開著窗戶睡嗎?”
?
老鴇都被問懵了,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
現(xiàn)在都是什么時候了?
怎么鄭宇的問題還問的這么奇怪?
管人家是怎么睡得呢!
可鄭宇卻忽然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隨即越走越快,甚至到后來開始跑了起來了。
等跑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說,砰的一聲一腳把門踹開了。
房間里布置得富麗堂皇,地上還鋪著西域來的羊毛毯子。
布置跟這頂樓的其他房間沒什么兩樣。
可是他的臉色卻猛然沉了下來。
因為他立即就聞到了一股經(jīng)常聞到的味道。
錦衣衛(wèi)必須要經(jīng)常打交道的味道。
血腥味。
濃重的血腥味。
他心里咯噔了一聲,猛地上前一把掀開了帳幔,就聽見隨后跟進來的老鴇驚恐的喊了出聲。
他閉了閉眼睛。
床上躺著兩個人的尸體,此時正交疊在一起。
血此時已經(jīng)順著床沿滴下來,不停的滴在地毯上。
老鴇不可置信的沖上前來,嚇得渾身都在發(fā)顫:“鄭大人,怎么回事?您,您的人呢?不不不,我們樓里的人呢?”
她嚇得已經(jīng)有些手足無措。
不怪她嚇成這樣。
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們樓里這么多打手,誰能繞過那些人,潛入房間殺人???!
鄭宇攥緊拳頭。
床上躺著的不就是他的手下嗎?!
他來貴賓樓又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心腹,一般帶來的也不會多。
五個已經(jīng)足夠了。
阿巖先走了,阿正阿俊出去應(yīng)付了潘正斌。
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是他另外兩個手下。
他猛地回頭:“賬房先生呢?!”
老鴇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喊叫聲。
鄭宇猛地?fù)涞酱皯襞赃?,就見到一隊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闖到了樓下。
潘正斌。
老鴇面色慘白的看著樓下,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鄭大人,賬房先生不就在樓下嗎?”
潘正斌的右腳抖了抖,看著莫名其妙被推著撞到自己懷里的人,一眼就看到戚元戲謔的眼神。
他下意識就把刀架在了那個人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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