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萎靡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直都窩在家里不肯出去見人。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怨天尤人。
他經(jīng)常會問自己,為什么會是自己?
為什么就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這一生?
但是時間真的能讓人想明白很多東西。
他抿了抿唇,誠懇的沖戚元說:“戚大小姐,從前的事,對不起?!?
他已經(jīng)接連說了兩次對不起。
其實戚元并不喜歡蠢人,但是陸錦棠也并不是蠢,只不過是個普通人。
何況他還有一對非常聰明的父母。
所以頓了頓,戚元同樣朝著陸錦棠舉杯:“陸少爺,往事就不必再提了。其實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總拘泥于某一件事,虛度時光,那就太可惜了?!?
她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陸錦棠:“希望陸少爺此去,能夠一鳴驚人!”
陸錦棠重重的松了口氣,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在長公主府待到晚上散席,陸明安要親自送戚元回府去。
蕭云庭卻拒絕了,他含笑說:“我來送吧。”
在陸明安和長公主這里,蕭云庭自來是不稱呼本王,只稱呼我的。
長公主樂見其成,忙拉了陸明安一把:“對對對,讓云庭送,讓云庭送!”
陸明安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咳嗽了一聲才說:“是是是,殿下,那就勞煩你送戚大小姐了。”
長公主和陸明安一直把蕭云庭和戚元送到門口,親眼看著蕭云庭攙扶著戚元上了馬車,才笑著揮了揮手。
不知道為何,看著蕭云庭攙扶戚元的模樣,長公主忽然有些淚眼盈眶。
陸明安轉(zhuǎn)身看見,不由得有些詫異:“怎么了這是,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我是替云庭和元姐兒高興。”長公主目光有些復(fù)雜,心中卻只覺得柔軟:“他們倆都是好孩子,能走到這一步,太不容易了?!?
陸明安握了握她的手:“是,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所以就別瞎擔(dān)心了,不管是殿下還是元姐兒,他們的日子都會越過越好?!?
兩個這么聰明的人在一起,怎么可會過不好呢?
馬車?yán)镤佒窈竦难蛎珰痔?,座位底下也放著火爐。
這也是戚老夫人特別吩咐的。
畢竟對外都知道戚元受了重傷,以后身體得慢慢的將養(yǎng)。
那么這么冷的天出門,當(dāng)然得什么事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
小云亭一進馬車就忍不住笑了:“老夫人真是什么事都想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陌 !?
火爐是雕花鏤空固定的,不必擔(dān)心馬車跑的快了會翻出來。
戚元的心中也同樣軟下來,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等到馬車開始動了,她才輕聲問蕭云庭:“瓦剌那邊沒什么動靜嗎?”
按理來說,扎爾長榮的頭顱已經(jīng)送過去了,憑借瓦剌王庭那幫人的性子,不可能無動于衷的。
但是這都快一個月過去了,并沒有聽見他們做出什么反應(yīng)。
這不大正常。
同時也讓邊關(guān)的局勢更加緊張。
蕭云庭倒是沒有那么擔(dān)心:“鎮(zhèn)國公已經(jīng)去了西北坐鎮(zhèn),有他老人家在,不必擔(dān)心,接下來只看瓦剌人想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