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昭簡直像是一頭狂躁的獅子,任憑是誰,被這么逼著,都會成他這個樣子的,他冷笑著質(zhì)問馮皇后:“皇祖母!難道您也相信她的鬼話,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您的皇孫嗎?!”
柳王妃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那個女孩子,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她雖然是跪著的,但是姿態(tài)卻是從容的,筆直的。
就像是她的靈魂,從來沒有跪下去過。
真好。
柳王妃忽然眼眶濕潤。
她透過戚元,看到很多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她在漳州從無到有,陪著永昌帝從王府都沒有開始,一點點的開始鋪著自己的路。
她們教會漁民如何建筑能夠防臺風的房子。
他們開墾山地,發(fā)揮閩地的特色,種植茶葉。
他們甚至開始想要興建水軍,因為這樣的話可以打退海上的??芎唾量堋?
現(xiàn)在的戚元,多么像是當年她?。?
只是,當年的她已經(jīng)被折斷了腰,如今只困在方寸之地。
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她會更好嗎?
田景蘭同樣看著戚元,眼里的震驚絲毫不加掩飾。
她知道蕭云庭為什么會喜歡戚元了。
她也知道為什么之前的那些女人從來都不能入蕭云庭的眼。
戚元這樣的女孩子,連自己這個女人都忍不住要被吸引,要喜歡上她了。
蕭云庭喜歡上她,簡直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局面僵持住。
馮皇后和柳王妃以及長公主作為宗室代表,加上駙馬陸明安手里有巡檢司,而且如今的羽林衛(wèi)指揮使正好是王家!
對,正是王嬋的親堂兄王鶴。
王鶴天然就是站在戚元這邊的。
何況蕭景昭的意圖如此明顯,抄家滅族,他娘的要是滅九族的話,王家不得跟著一起被滅?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蕭景昭卻有之前永昌帝倒下去之前的那句話作為自己的金牌令箭。
他終于在廖斌的不停安撫下鎮(zhèn)定下來,冷冷對著戚元說:“你少在這里聳人聽聞,本郡王奉圣上口諭,嚴查此案罷了,你是嫌疑人,查你是理所當然,任何人都無從置喙!”
他說著,大聲問:“敢問首輔大人,敢問次輔大人,敢問諸位內(nèi)閣重臣,圣上口諭,作不作數(shù)?!”
說來說去,又繞回去了。
楚博這些老成持重的老狐貍當然不會發(fā)表意見。
宮中這一次出事簡直是詭譎至極。
明誠公主之死也是疑點重重。
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摻和進去。
他們現(xiàn)在的關注重點應該是.....
楚博出說:“當時的事,現(xiàn)場自然還有其他人證,若是圣上果然有這樣說過,那么南安郡王的確是有審案的權(quán)力!”
他娘的,從剛才到現(xiàn)在,總算是聽見這個老狐貍說了一句人話!
還是太子老師呢!
廖斌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
他都快要被戚元這個嘴巴厲害的女人給逼死了。
果然,蕭景昭立即便冷笑出聲:“夏延足夠了吧?他可是皇祖父跟前的大太監(jiān),他總不能撒謊,何況昨夜的宗室和宮妃都可作證!”
他立即看著馮皇后和柳王妃拱了拱手:“仙姑,皇祖母,不是孫兒僭越,而是圣躬不安,圣上金口玉令孫兒處置此案,孫兒也只能拼著這不孝的名聲,做這個惡人了!”
他立即便揚聲喊:“陳曉龍!將戚元帶到慎刑司仔細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