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拱了拱手回稟:“圣上,小平子的確是出自東宮,在東宮是服侍筆墨的太監(jiān),據(jù)宋良娣所說,是她吩咐小平子聯(lián)系的洛川縣主......”
永昌帝臉色淡淡:“所以她死的還是太早了,這么大的膽子!”
不過,宋良娣以為自己死了,就能了結(jié)了嗎?
這世上可沒有那么好的事。
永昌帝沉聲下令:“吩咐下去,周王即日起圈禁府中,府中任何供應(yīng),由宗人府負責(zé)?!?
別說只是洛川縣主這么做的,若不是周王平日對這個女兒太過縱容,洛川縣主怎么可能輕易的拿到他的令牌?
這么重要的東西都保管不好,那就該付出代價。
何況子女犯下的錯,做父母的自然也都有責(zé)任。
不是說人死了就完了。
他隨即又沉下臉:“宋家,成年男丁一律流放,女眷沒入教坊司!”
賴成龍沉聲應(yīng)是。
太子一直跪在太極殿外,他的身體不太好,早就已經(jīng)跪的搖搖欲墜,險些暈倒。
眼看著賴成龍帶著人進了太極殿回話,他一時渾身都緊繃了。
小平子是東宮的人,可是他既然沒有下令,那么自然就是東宮的其他人吩咐的。
是誰呢?
這個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
太子的心跳加速,他心里是煩躁的,畢竟這件事牽連了他。
但是卻同時也覺得驚恐。
主要是,蕭景昭的確是他寵著長大的兒子。
他艱難的喘著氣,直到聽見傳旨的太監(jiān)所說的內(nèi)容,頓時兩眼一黑,終于控制不住的暈了過去。
而太極殿中,聽見太子暈了過去,永昌帝緩緩地皺了皺眉。
他是十分不喜歡太子的,這不喜歡很早前就開始了。
但是這件事查下來,確實跟太子沒有關(guān)系。
而且永昌帝如今平靜下來,便想到了蕭云庭。
看在蕭云庭的面上,也不好太過苛責(zé)太子。
沒有廢了兒子越過兒子立孫子的道理。
這么一想,永昌帝淡淡的吩咐夏太監(jiān):“令人將太子送回去!他對自己的妃嬪管束不力,讓他好好的閉門思過!”
夏太監(jiān)恭聲應(yīng)是,忙出來令人抬了太子送回東宮。
宮中發(fā)生的一切,自然是在宮中傳的最快。
等到晚上,田太后從小佛堂里頭出來,她宮里的劉尚宮便上前低聲說了這件事。
田太后手里的佛珠轉(zhuǎn)的很快,聽完了最后的結(jié)果,便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真是夠熱鬧的。”
永昌帝不是她親生的,長公主也不是她親生的。
所以許多事兒,她這個太后其實根本是插不上手的。
只不過是當(dāng)一個名義上的太后罷了。
她倒是樂得看看熱鬧。
正說著,田景蘭端著一碗燕窩粥進來,笑著送到田太后跟前:“太后娘娘已經(jīng)念了一天的佛了,快用一點兒甜品吧?!?
她溫柔乖巧,而且逢人就先露三分笑,加上還跟田太后是血親,平時最得田太后的喜歡。
此時見到她,田太后心情也好起來:“你這個丫頭,事事都親力親為,哀家叫你進宮來是讓你陪著哀家,不是讓你來做下人的?!?
田景蘭睜大眼:“我服侍您,就如同孝順自己的親祖母,這不是晚輩應(yīng)當(dāng)做的么?”
田太后被哄得心情不錯,就笑著對劉尚宮說:“你看看,真是油嘴滑舌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