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的站著,像是一株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之前的翠竹。
連洛川郡主都不得不注意到她,含笑問:“戚大小姐,大家都是切磋,你要不要也來試一試?”
戚元搖了搖頭。
立即就有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王嬋和向蓉此時也已經(jīng)走過來了,聽見那人笑,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不忿。
尤其是向蓉,她直接便問:“魏青央,你笑什么?”
此時的馮采薇已經(jīng)寫完了最后一個字,她寫的是一篇佛經(jīng),是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
最后一個字落筆,魏青央挑眉帶著幾分嘲諷說:“沒有啊,我只是覺得,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戚大小姐騎馬或許騎得不錯,但是這寫字,怕是還是別勉強了?!?
魏家出身云南,他們跟馮家關(guān)系緊密。
此時自然是需要一塊踏腳石踩著來幫馮采薇揚名了。
她跟戚元并沒有任何仇怨。
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利用戚元跟馮采薇投誠示好。
這也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洛川郡主咳嗽了一聲,雖然周王妃叮囑過要她對馮采薇示好,但是她到底是郡主,才做不出跟魏青央這樣拜高踩低的事兒。
她淡淡的說:“本郡主寫字寫的也沒馮姑娘好,這又有什么可笑的?”
馮采薇立即也跟著笑了,很溫和的說:“是啊,我在家中無事可做,更不能跟大家一樣騎馬射箭,所以每天的時間都花費在幫祖母抄寫經(jīng)書上頭了,這也沒什么可夸贊的,無他,唯手熟罷了?!?
她若是表現(xiàn)得不可一世和孤傲,這幫貴女倒是可能會對她有些排斥。
可她如此善解人意,有本事卻又絲毫不自傲,輕飄飄的替人解圍,就讓人對她多了不少好感。
是啊,這些字要寫好,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可見寫字的人花費了多少精力。
魏青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洛川郡主和馮采薇這么一說,她就更是只能做壞人了。
這個時候若是再妥協(xié),那反倒是成了個兩面騎墻兩邊不靠的。
她盯著戚元似笑非笑的問:“戚大小姐總不能只擅長騎馬吧?琴棋書畫,就沒有一個能行的?”
“那倒也不是?!逼菰淅浠仡^看著她,隨手拿起小幾上的一根筆,隨即猛地朝著魏青央擲了過去。
那根筆幾乎是擦著魏青央的臉飛過去的,嚇得魏青央尖叫了一聲,隨即就聽見噗通一聲,那只筆竟然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遠處的筆架上。
眾人一時都有些錯愕,又同時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
可見戚大小姐若是想去玩投壺,只怕是也是一騎絕塵的。
戚元淡淡的看了魏青央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并不只是騎馬,魏姑娘若是有興致的話,我也可以陪你玩一玩飛鏢和射箭,既然武官家的姑娘不能只騎馬射箭,那么想必文臣家里的姑娘也不能只會琴棋書畫吧?”
魏青央捂著臉看著戚元,一時竟然不敢再多說話。
她怎么忘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當初柳大小姐她都敢讓人家從馬上摔下來摔個半死。
何況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