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消息,戚老侯爺火急火燎的趕到明月樓,一見戚元就吐了口氣:“齊王殿下出事了......”
他面色有些復雜的看著戚元。
齊王受傷的事兒沒人比他們心里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那分明就是追殺戚元的時候反倒是被戚元反過來將了一軍才出的事。
現(xiàn)在卻栽贓在太子頭上。
很顯然,這是齊王他們終于在接連受挫之后動手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沒有沖著戚元來,反倒是直截了當?shù)臎_著太子去了。
是啊,戚元的靠山說到底是蕭云庭。
但是蕭云庭又是皇太孫,只要太子出事,他這個皇太孫還能當?shù)某蓡幔?
真是刁鉆又厲害的一招,一舉數(shù)得。
或許是順風順水太久了,連戚老侯爺自己心里都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安心。
所以如今困難襲來,他老人家反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反正最近不能接受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么一招了。
他坐在戚元對面,盯著戚元的反應。
戚元嗯了聲,淡淡的說:“齊王回來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折騰了這么多事兒,可能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確定腿治不好了?!?
所以才會來這釜底抽薪的這一招。
戚老侯爺憂心忡忡:“圣上只怕是要重責太子?。 ?
戚元笑著搖了搖頭:“不會的,有皇太孫在,加上這次的事又不是太子故意所為,總不能為了這個就廢太子?!?
廢太子三個字她輕飄飄的就說出來,戚老侯爺深吸了口氣,一時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戚元這里,好像什么都不是大事,再艱難的路她都想要鉆出一個洞來。
一個小女孩兒都這樣鎮(zhèn)定自若,他若是這個時候露怯,反倒是成了他沒見過世面了。
戚老侯爺是見過世面的,他深吸了口氣:“但愿如此吧?!?
蕭云庭進宮的時候,并未先去東宮,而是直截了當?shù)娜チ擞啦鄣奶珮O殿,在外頭跪下。
恰恰下雪了,風一吹,雪便掉在頭上身上,更加寒冷。
夏公公著急忙慌的拿了一把傘親自從臺階上下來:“哎喲喂,太孫!您可不能再這兒跪著,風大雪大,這么跪下去要生病的啊!”
蕭云庭不為所動,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太監(jiān)忍不住跺腳,急忙揚手,示意自己的徒弟繼續(xù)給蕭云庭打傘,他則飛快的小跑著進去跟永昌帝稟報了。
風雪夜,永昌帝打開窗戶立在窗前,淡淡的看著外頭跪著的人影。
如同一桿翠竹,少年已經(jīng)長成,跪在外頭經(jīng)歷風吹雨打,也不彎腰。
夏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到了他跟前低下頭去:“圣上,太孫殿下一來便跪在地上,誰勸也不聽.....”
永昌帝冷哼一聲:“他要跪就讓他跪著!”
今天的事讓他又想起從前。
當時還未登基之前的原配王妃。
登基以后,隔了好些年才進宮的小柳貴妃。
這一路走來,是他太慣著馮家了。
今天的事,錦衣衛(wèi)查明了之后,也說是意外。
那兩個在太子的車駕上鬧起來的妃子,回去便上吊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