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所有人都從睡夢當(dāng)中醒來的時候,戚元已經(jīng)把最后一個官差也給殺了。
她拍了拍手,輕車熟路地找到謝夫人。
不過是一夜之間的功夫,因為太過擔(dān)心家人,她看上去足足像是老了十幾歲。
見到戚元,謝夫人一下子便睜大眼睛撲了上去,緊張地問:“姑娘,阿淵怎么樣了?他沒事吧?”
謝淵的智力不夠正常人好,所以活得都比普通人艱難一些,從前有家人的庇佑他活得也還算是輕松自在,但是一旦脫離家人,他這樣的人在外面是沒有生存的能力的。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diǎn),謝夫人就坐立難安。
戚元上前坐在謝夫人身邊,輕聲說:“不會有事的,您相信我,你們都會平平安安。”
這件事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謝夫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都說破家的知府,滅門的縣令。
鄒曉鵬顯然是下定決心要置謝家于死地。
在國家和衙門面前,個人的力量就顯得太過渺小和微不足道了。
她深吸了口氣,覺得吸氣的時候連心口都跟著一起痛起來,苦笑著說:“是我太過為難你了,這樣的事,怎么能要求你一定能保證結(jié)果呢?”
戚元不再多說。
語經(jīng)常顯得無力,她不過是個和謝家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人,謝家的人怎么可能會相信她的話?
之前不提醒也是這個原因。
這個世上大部分人都不會隨意相信別人的話。
更何況還是關(guān)乎家族前程和生死。
事情沒發(fā)生之前,她來提醒謝家,估計謝家會覺得她是個妖孽或是失心瘋了。
她垂下眼,只是輕聲跟謝夫人說:“其實(shí)這件事真的沒有那么復(fù)雜,夫人安心就是?!?
另一邊,齊王很早就起來了。
不知道為何,今天早起之后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跳得厲害。
他被右眼皮跳得心煩意亂,伸手按住自己的右眼不耐煩地叫來朱雀問:“鄒曉鵬來了沒有?”
鄒曉鵬實(shí)在是動作太慢了,眼看著又一天過去,竟然還是毫無動靜。
這個蠢貨,廢物!
他心情不好,朱雀低眉順眼地:“殿下,屬下去問問?”
齊王沉沉地呼出口氣,忍耐地?fù)P了揚(yáng)手,示意他快點(diǎn)去。
若不是他現(xiàn)在不能出面,只能利用鄒曉鵬在前面動手,事情哪里會這么麻煩?
這個廢物,嘴巴上說得好聽,實(shí)際上卻如此無能。
朱雀沒一會兒就去而復(fù)返,面色凝重地回話:“殿下,出事了!”
齊王的眉眼冷下來:“何事?”
“殿下,鄒曉鵬死了?!敝烊傅哪樕蛛y看:“不僅是鄒曉鵬死了,昨天晚上,連陳浩輝和陳偉他們,也全都死了?!?
說完這句話,朱雀就看見齊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去。
齊王猛的將桌子給掀翻了。
死了!?。?
一地縣令,父母官,就這么死了?!
還有官差們,一夜之間都死了,世上哪兒有這么巧的事?!
戚元!
一定是這個女人在搞鬼,她肯定是來了??!
齊王眉眼之間全都是戾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吩咐:“去給我搜!全城搜查可疑的人!”
就算是掘地三尺,他這一次也要把戚元給找到。
他真是對這個女人太好太仁慈了,所以她才敢這樣一次次的踩著他的底線,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和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