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的時候人太過緊張,是察覺不到疼痛的。
但是現(xiàn)在,情形稍微緩和,他就發(fā)覺耳邊和手都痛的讓人抓心撓肺。
真他娘的倒霉,這輩子就沒吃過這么大的苦頭,他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戚元,心里開始琢磨戚元的身份。
到底什么人,能夠混到青樓里來,還非得要見他爹?
他想不通,但是顯然這不是那么重要。
因為他知道,只要是戚元不說,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問的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戚元竟然真的一直在閉目假寐。
只有邱小少爺自己提心吊膽,茫然失措,心里糾結了又糾結,掙扎了又掙扎。
正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響起了腳步聲。
人來了。
邱小少爺還想要先喊出口,戚元已經(jīng)先一步睜開了眼睛,目光炯炯的看著房門。
老子見兒子,沒聽說過要通報的。
邱漢清肯定會直接進來。
其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房門吱呀一聲,邱漢清正要沒好氣的斥責兒子。
這個兒子素來就是個吊兒郎當沒什么樣子的。
邱家雖然走私,但是走私是為了什么?
銀子?。?
可是在大周朝,自古以來有錢都不如有權。
有了那么多的銀子以后最該做什么呢?
那還用說嗎?
自然是培育子弟了。
這也是讓邱漢清煩躁的地方了,其他的兒子們都能做到奮發(fā)向上,一個個的都知道讀書。
但是這個小兒子卻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yè),天天想著做生意。
其實做生意也沒什么關系,畢竟走私也是做生意。
可問題是,邱焱秉就喜歡折騰青樓。
這么多年來來回回的就是不停在城中開青樓,不僅是惠州,連帶著不遠處的泉州等地,也都被他禍害了一遍。
這次接到消息,說是邱焱秉請他來,邱漢清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兔崽子肯定是又闖出什么大禍了。
否則也不至于要自己過來。
可他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打罵呢,先看到了兒子慘白的臉。
而兒子脖子上頭,還頂著一把匕首。
那一瞬間,邱漢清就反應過來了。
到底是個老狐貍,吃過的鹽比別人吃過的米都多,他知道自己兒子現(xiàn)在的性命被別人握在手里,立即轉身擋住下人隨從,冷冷的說:“我有些事要跟小少爺商議,你們在外頭等著!”
底下的人當然是他說什么就聽什么,聽見這話,紛紛應是。
邱漢清這才轉身砰的一下把門給關上了。
屋子里頓時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邱漢清的目光落在戚元身上,帶著幾分慈善:“姑娘,是不是這兔崽子用了手段強逼了你,你放心,你只要說出來,本官替你做主?!?
他說的義正辭,看起來還真的像是一個大義滅親的好人。
只可惜,戚元不信。
她譏誚的扯了扯嘴角:“邱大老爺這句話應該已經(jīng)對至少三四十個女孩子說過了吧?她們善良,應當都聽了,所以死的不明不白?!?
邱漢清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
所以說,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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