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的官員說,其實溺女的風(fēng)俗自古就有了?!笔捲仆@了口氣,也十分無奈和煩躁:“江西還有棄嬰塔,說是棄嬰塔,其實大部分都是女嬰......”
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蕭云庭皺起眉頭:“這些事也不是小事,早就已經(jīng)有了,而且朝廷也下令禁止過,只是屢禁不止?!?
總有人不怕死,頂風(fēng)作案。
蕭云庭手指敲了敲窗臺,輕聲說:“不過不必?fù)?dān)心,總有法子的,我已經(jīng)讓禮部的官員寫奏章了,到時候問問皇祖父的意思?!?
重男輕女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問題。
戚元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面色淡淡的嗯了一聲。
等到船隊在武陵碼頭停下的時候,她并沒有跟一路上來的時候那樣,在船上等官員夫人拜見,而是跟著蕭云庭一起下了船。
她也很想看看傳說中的拋女嬰的習(xí)俗。
武陵知府張弘毅嚇都嚇?biāo)懒?,沒想到太孫殿下一來就單刀直入。向玠提前寄了封信讓心腹下人先行一步送回家。
向蓉的嫁妝太多,裝船就得耽誤一陣子,趁著這個間隙,他把向蓉的四個大丫頭也都找到了,并且準(zhǔn)備一道帶回京城去。
幾個女孩子們都被折磨的不像樣。
向蓉見到了,難免要哭一場,畢竟是從她小時候就陪在她身邊的人。
哭過之后,她去了一趟廟里,去給戚元祈福,希望菩薩能夠保佑戚元一切順利。
戚元在船上打了個噴嚏。
她的船艙在二樓處,算是很寬闊。
原本他們出行并不想鋪張浪費,但是永昌帝一口否決了,覺得自己的大孫和孫媳婦兒頭一次出門,一定得有排場,因此還專門把當(dāng)年他下江南的船給了他們。
她和蕭云庭住的船艙便是當(dāng)年永昌帝住過的,布置得富麗堂皇,跟宮中的寢殿比起來也沒什么分別了。
聽見她打噴嚏,白芷急忙拿了披風(fēng)給她披上:“姑娘,起風(fēng)了,把窗戶關(guān)上吧?”
江風(fēng)到底是有些冷的,尤其是天色一暗下來,夜風(fēng)就更冷了,很容易著涼。
戚元擺了擺手,起身走到窗戶跟前望出去。
天色暗下來,沿岸的居民已經(jīng)開始點燃燈火。
遠(yuǎn)遠(yuǎn)地看出去,還能看到蹲在岸邊臺階上洗菜的百姓。
這一路上這種場景她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次了,只是每次看,每次都仍舊會覺得觸動。
每個人都活的很不容易。
她心里想。
艙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冷風(fēng)隨著門撲面而來,她攏了攏自己的披風(fēng)轉(zhuǎn)過頭,就見蕭云庭大步朝著她走過來。
“怎么在這兒站著?”蕭云庭自然的伸手將她攬在懷里,順著她的目光看出去,見到岸上影影幢幢的人影,挑了挑眉。
戚元在他懷里靠著抬頭:“怎么說?咱們要在武陵停下嗎?”
“嗯。”蕭云庭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要下船補(bǔ)充補(bǔ)給了,另外也得解決一下咱們在路上碰見的事兒。”
他拉開了一點兒距離,盯著戚元看,有些擔(dān)憂的問她:“沒事兒吧?”
這一路上,他們見到很多從來沒有見過的事。
比如說有些百姓溺女成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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