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庭將扎爾長榮的頭顱砍下來的時候,扎爾長榮甚至還沒有失去意識,他張了張嘴,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親眼看著自己的尸體被戚元扔開,倒在地上。
這兩個可惡的大周人!
他想要怒罵,想要求饒。
想要回家。
想要后悔。
可是,都沒有機(jī)會了。
他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蕭云庭則伸手掏出手帕,細(xì)致的幫戚元擦掉手上沾到的那些血,輕聲說:“不必跟他們多費唇舌,你也累了好些天了,快刀斬亂麻,收拾完這些人,你也好睡一會兒?!?
他說著,摸了摸戚元的頭發(fā):“我讓白芷服侍你去旁邊的禪院休息,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戚元作為一個誘餌,的確是已經(jīng)盡到了該盡的職責(zé)。
而且她畢竟以后在世人眼里最好是不要露出自己兇悍的那一面的。
瓦剌人把動靜鬧的這么大,來的人這么多,很快當(dāng)?shù)氐墓賳T就會被驚動。
戚元是時候隱入幕后了。
像是怕戚元委屈,蕭云庭握了握戚元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等太久?!?
一定會讓你同樣走到世人面前,想要殺人就殺人,想要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
戚元輕笑著應(yīng)了一聲:“好?!?
白芷和連翹都嚇得不輕。
以前姑娘雖然殺人,但是一般都是一個個的殺,殺的不多。
可現(xiàn)在,殺得這都已經(jīng)不只是一窩一窩了。
她們一路從隔壁禪院過來,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尸體。
哪怕是下著雨,刮著風(fēng),濃厚的血腥味都強(qiáng)悍的鉆入她們的鼻腔,讓她們覺得不適。
直到看到戚元平安,她們才徹底松了口氣,朝著戚元快走幾步:“姑娘!”
戚元嗯了一聲,讓她們放心:“我沒什么事,先去換衣服吧。”
她殺了不少的人,此時身上全都是血污。
怪難看的。
白芷忙點了點頭,跟連翹一起陪著戚元去了隔壁禪院。
隔壁禪院也早就是她們收拾好了的,此時一應(yīng)俱全。
外面的喊殺聲還在繼續(xù)。
一直到戚元洗完了澡,換了一套衣服,聲音才逐漸的小了下來。
白芷拿了松江布過來幫戚元擦頭發(fā),一面低聲說:“姑娘,要不要我們出去看看?”
戚元搖了搖頭:“不必了,會有人過來告訴我的?!?
果然,等到戚元的頭發(fā)擦的差不多干了的時候,外面就有人稟報,說是王鶴來了。
戚元挑眉:“請表哥去正堂?!?
正堂里,王鶴帶著一身的血污,此時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的站在堂屋里頭,直到聽見開門聲,風(fēng)也灌進(jìn)來,他才猛地打了個冷顫回過神。
見到戚元,王鶴的表情一時很復(fù)雜。
之前表妹雖然厲害,但是他其實一直覺得表妹更厲害的是工于心計,不管什么事都算計得萬無一失。
可這一次,他是真切的體會到。
表妹不僅僅只是擅長攻心計。
她其實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清清楚楚。
一個心懷家國的人,不可能會是什么壞人。
他忍不住開口:“表妹,我錯了,你不是魯智深?!?
?
饒是如戚元這般反應(yīng)極快的,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王鶴這話,忍不住多看了王鶴一眼:“什么?”
王鶴被戚元這么一看,才陡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