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昭和太子的相處,完全跟蕭云庭不同。
蕭云庭幼時就被送走,再回來已經(jīng)是個大人,自己能拼也能闖,跟太子完全不是同一種人。
所以他跟太子之間的父子情也并沒有多少。
太子對他更是厭惡和疏遠多過于父子親情。
但是蕭景昭和太子卻不同。
他什么話都敢說。
此時在太子跟前,他就并不忌諱的說:“父王,馮家難道不是您的外家嗎?信不過別人,難道您還信不過馮家嗎?”
馮家?
太子深深地看著他:“你對京中的局勢知道的很清楚啊?!?
“是?!笔捑罢淹瑯右蔡拐\的承認:“因為兒子是父王的親兒子,父王永遠都是我的父親和依靠?!?
太子揚了揚手:“繼續(xù)說吧。”
蕭景昭松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在太子耳邊說了一段話。
太子沉默半響,挑了挑眉說:“這事兒,本宮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態(tài)度。
蕭景昭喜出望外的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轉(zhuǎn)身便出去了。
宋良娣一直等在外頭,焦急的來回走動。
見到兒子出來,她忙迎上去:“景昭,你,你父王說什么?”
她真是緊張得要命,兒子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她忍不住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胃輕聲說:“你,你不要胡來,凡事都要深思熟慮.....”
少年人是聽不進這樣的話的。
蕭景昭說了句知道了,便迫不及待的走遠。
宋良娣咬著唇追出去幾步,又停下來,看著蕭景昭離開的方向,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兒子到底是什么時候生出了這樣的野心。
但是卻知道這野心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更多的話她卻也不能再說了-----若是太子不同意的話,蕭景昭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現(xiàn)在他能去做,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太子是什么態(tài)度了。
蕭景昭去馮家的時候,馮玉章正在寫字。
他最近被禁足在家,不想天天只沉浸在失去了孫子的悲痛之中,便一直都在查閱這些年的邸報,想要將京中的局勢分析的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聽見蕭景昭來了,他先是一怔,而后便有些不可置信。
馮夫人病的躺在床上起不來,聽說是蕭景昭來了,也皺了皺眉咳嗽幾聲:“南安郡王來做什么?”
倒不是不歡迎他來。
但是這雖然距離禁足的一個月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馮家還是門庭冷落車馬稀。
南安郡王這個時候來,他們怕沒什么好事。
但是不管好事還是壞事,郡王殿下親自降臨,自然不能不見。
馮玉章迎了出去,心里也帶著幾分忐忑。
蕭云庭對馮家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馮家想要擺外家威風在蕭云庭那里是行不通的。
他不確定這個時候,南安郡王是來做什么。
蕭景昭卻態(tài)度親熱和氣,見他行禮,立即便稱呼舅爺,親自將人給攙扶起來:“舅爺千萬不要如此,本郡王是來看表弟的,總要來送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