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永昌帝一聲令下,當天換了都督的錦衣衛(wèi)就如狼似虎的撲進了許多人的家里。
其中自然就有樸無用在外頭置辦的多處宅子。
這么一查下去,才知道樸無用隱藏的多深。
他甚至有一座房子就在齊王府不遠處。
皇城附近,一只閹狗竟然跟宗室們平起平坐了。
永昌帝怒極了,下令三法司嚴審此案。
而令誰都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次的主審官,不是三法司的任何一個官員,而是皇太孫,蕭云庭。
永昌帝在白云觀見到蕭云庭的時候,蕭云庭身上帶傷,連他的三十個道兵,都只剩下了十二個,可見他追著樸無用下山是有多么的拼命。
永昌帝下意識的先呵斥他:“簡直是胡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堂堂皇長孫,如何能行這等冒險之事?!”
雖然是呵斥他,但是永昌帝到底還是忍不住眼里的欣賞。
太子病弱,兼軟弱無能。
他以前喜歡齊王,就是因為齊王健康健壯,喜歡騎射,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
可現(xiàn)在看來,年紀輕輕,尚未及冠,就敢?guī)е笋R單獨追擊邪教的蕭云庭,反倒是更像是年輕時候的他自己。
蕭云庭臉上也帶著幾分自傲:“孫兒沒發(fā)現(xiàn)也就罷了,既然發(fā)現(xiàn)了樸無用勾結(jié)邪教,意圖謀逆,怎能坐視不管?。炕首娓负兔罹聪蓭熯€有大伯都在這里呢,孫兒做不出臨陣脫逃的事!”
柳王妃看著蕭云庭,臉上含笑,適時地笑了一聲:“真是個好孩子,倒是有點像當年圣上剛?cè)フ闹輹r候的樣子。”
一說這句話,永昌帝頓時露出懷念的神色。
是啊,少年意氣,揮斥方遒,多像是他年輕的時候。
他拍了拍蕭云庭的肩膀夸贊:“好圣孫!”
在場的內(nèi)閣諸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有些震動。
看來太子這位置是又能再坐個幾年了。
等到私下無人的時候,蕭云庭去找柳王妃道謝。
柳王妃笑了笑,伸手替熟睡的蕭墨放下帳子,輕聲說:“你不必謝我,我不僅要在圣上跟前夸贊你,還要勸圣上尊重皇后,這本來也該是我付出的報酬,不是嗎?”
蕭云庭從齊王手里救下他們母子,也不可能是真的大圣人,無欲無求的。
見蕭云庭有些慌亂,柳王妃微笑著擺了擺手:“云庭,你不必這么緊張。我的阿墨已經(jīng)是這樣,我是必然會走在他前頭的,現(xiàn)在他還能有我照顧,但是等到我死了以后呢?一個癡傻沒有后代的王爺,他的日子會過成什么樣?”
蕭云庭看了一眼帳子,沉聲承諾:“您放心,我一定會善待大伯?!?
柳王妃點點頭,又問蕭云庭:“戚大小姐還好吧?”
她知道,樸無用的死,絕不可能只有蕭云庭一人的手筆。
今天女眷們都圍著她,但是原本跟著長公主來的戚元后來卻沒了蹤影。
柳王妃猜到,她應該是去殺樸無用了。
在柳王妃跟前,倒是沒什么隱藏的必要。
彼此之間坦誠一些對大家都好,蕭云庭壓低了聲音將樸無用抓了戚元的人活埋的事情說了。
柳王妃聽的心驚不已,這么一只隨時跳起來咬人的瘋狗,的確是要除掉,否則就隨時可能被它撕咬得體無完膚。
她嗯了一聲,見蕭云庭的模樣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倆一個殺人,一個善后,倒也真是.......”
挺配的。
不知道為何,蕭云庭被柳王妃說的這句話說的心花怒放,連臉上都忍不住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