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心里反復的一遍遍的告誡,戚元的情緒徹底的平復下來。
所以當窗戶被推開,蕭云庭那張俊臉出現(xiàn)在窗前的時候,她眼里連波瀾都沒有一點:“殿下不必擔心,齊王會受罰的。”
雖然不會傷筋動骨,但是也不會好受。
蕭云庭怔了怔,隨即便笑開了:“本王不是因為這個過來的,本王回來,是想跟大小姐說一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
戚元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漆黑的瞳仁里倒影著他的臉。
片刻后,戚元哦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說:“沒什么可對不起的,殿下跟我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一句玩笑罷了,是我開不起玩笑,不關殿下的事?!?
她坐在窗臺跟前,脊背挺得筆直,雖然瘦弱但是像是一根挺立的翠竹。
這是個極度要強的女孩子,就算是被打碎了,估計骨頭都是硬梆梆的。
蕭云庭心里想,語氣就放的更誠懇:“不,對于你來說,殺人是自保的手段,我卻拿這個來跟你玩笑,是我的過錯,我以后不會了?!?
戚元不管他會不會,她今天不太高興,所以她嗯了一聲,砰的一聲將窗戶給關上了。
白芷端著盤子在旁邊緊張的心里也跟著咯噔了一聲。
蕭云庭吃了個軟釘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窗邊站了片刻才飛身躍上墻頭。
此時趴在墻頭上的八寶和六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咋舌。
“這位戚大小姐......”八寶還想說些什么,被蕭云庭踹了一腳,頓時不敢再說,飛快的跟著蕭云庭沒入了夜色里不見了。
戚元睡了一晚,情緒已經(jīng)徹底恢復了。
所以當老侯爺跟戚震一道上門的時候,她好整以暇的坐在花架底下的石凳上,淡淡的看著老侯爺跟戚震。
戚震的面色有些凝重,見到戚元的表情,先說昨天戚云亭鬧事的事:“他確實是被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戚元不客氣的打斷他:“的確是不知天高地厚,侯府就這樣教養(yǎng)未來的繼承人,以后還想在勛貴當中有什么地位?還指望他去軍中嗎?”
勛貴們都是從軍中起家的,子弟們最好的前程當然也在軍中。
但是軍中的派系五花八門,要在軍中混,除了行軍打仗,還得知道做小伏低左右逢迎,戚云亭真是什么都不沾。
戚元捧著茶盞,見戚震變色,便沉聲說:“父親也不只是他一個兒子,換個人吧,他不適合?!?
.......
如果不是因為剛剛收到的那個消息,戚震聽見這話,真是會忍不住抬手給戚元一個耳光。太過理直氣壯了!
她說不適合就不適合啊?
她說不適合,就要換掉侯府的世孫嗎?!
但是想到剛才接到的消息,戚震心里的憤怒滾了幾滾,開口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他只是還沒經(jīng)過歷練,再歷練一番,知道了人情世故,便好了。”
果然還沒到時候,戚元瞇了瞇眼,不再多說,只是靜靜的等著他們說接下來的話。
戚震卷著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幾句之后,抬眼看著戚元問:“阿元,你之前讓我們等幾天再看,你說的等幾天,是不是要我們等這個消息?”
戚元挑眉看著他們。
老侯爺沉聲開口:“齊王被申飭了!還有,還有齊王府里的長史,已經(jīng)被下獄了!說是牽涉進了漕運貪腐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