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大陸,東越國,丞相府。
雖是三月天,但是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嚴冬的料峭,微冷,清寒。
丞相府后院池邊,刷夜壺的人兒,衣衫破舊單薄,面色蠟黃,紅唇泛白,瑟瑟著身子埋頭刷著夜壺,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許是太過用力,手中刷夜壺的手刷子不慎掉落池中,雖快速伸手去撈,但指尖冰冷的刺感讓她身子一顫,險險向前摔去。
等她穩(wěn)住身子,再想去撈夜壺刷之時,那刷子已經(jīng)沉入池中……
這刷夜壺的人兒正是丞相府嫡女南宮月落,雙十年華,仍待字閨中。
南宮月落看著往池底沉去的夜壺刷,單薄的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咬著泛白的紅唇,凹陷下去的雙眸盈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含著無盡的苦澀,將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淚硬生生地憋回去。
她是丞相嫡女,本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卻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吃得是餿飯餿菜,住得是柴房。
從知道娘親替自己謀了和太子的婚約,她就天天盼望著太子能夠早日和她完婚,救她出水火。
可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轉(zhuǎn)眼,她已雙十年華,但太子卻遲遲未提起和她的婚約?;始宜坪跬鼌s了她……
正在南宮月落在池邊暗自傷神的時候,一道尖銳的怒斥聲響起:“南宮月落,你個賤婢,讓你倒個夜香,刷個夜壺,你竟給本小姐在這里偷懶!”
南宮月落聽到這道尖銳的呵斥聲,單薄的身子狠狠一顫,本就泛白的唇更是白得磣人。
“二妹妹……我……”南宮月落解釋的話還未出口。
只見眼前一道暗影閃過,緊接著一根藤條狠狠地抽在南宮月落的手臂上,衣衫破碎,手臂上頓時映現(xiàn)出一條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