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長老留下幾天的丹藥后,又勉勵崔玨幾句后離開,崔玨和方成朗終于能夠單獨說上幾句話。
“大師兄,等我傷好一些,我們便回去吧,不留在青木門了。”
崔玨斜靠在床上,眉眼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病色。
“可小六也在青木門,你還沒有見到她......”
“不見了,她不會想見到我的,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方成朗有些驚訝,崔玨在昏迷前還一直念叨著虞昭的名字,為何醒來后態(tài)度大變?
崔玨虛弱無力地笑了笑。
“其實,我昏睡時是有意識的,大師兄每次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只要小昭過得好,我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
而且大師兄你也不用為我難過,在我知道我給小昭喂下蝕骨丹時,我就想過以后再也不煉丹了。
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是我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我不怪任何人?!?
一段話,崔玨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方成朗心如刀割。
“阿玨,那是大師兄胡說的,它只是一個夢?!?
“大師兄,你之前還勸我不要自欺欺人,怎么現(xiàn)在也學(xué)會騙自己了,你我都知道那不是夢?!?
崔玨之所以會對大師兄的話深信不疑,是因為他在聽到大師兄的描述時,內(nèi)心深處生出一種肝腸寸斷的悲痛與悔恨感。
那種情緒來得太過猛烈,又太過真實。
崔玨無法再欺騙自己。
他猜也許在另一個位面的自己對阿昭做過很過分的事。
他愿意用下半生為另一個自己贖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