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局長這么說沒有問題,那么現(xiàn)在我至少可以將我的當事人帶回去,我當事人本身還是病人,剛才的事情對他也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傷害,我們會立刻到人民醫(yī)院進行檢查,不出意外醫(yī)生肯定會要求他住院治療的。所以對于因此產(chǎn)生的危害以及施害者應該承擔的責任,我們都會在檢查之后進行進一步追究。”
周國興當然也寸步不讓,他一向鐵齒銅牙而且嫉惡如仇,他就是華夏律師的一面旗幟,不管是對手還是朋友,提起他背地里總要贊嘆兩聲的。
現(xiàn)在人家拿出了直接證據(jù),縣局卻沒有更直接證據(jù),因為到現(xiàn)在岳青根本沒來縣局真正報案,更沒有錄口供,如果周國華抓住這個細節(jié),縣局將會更難收場。即便岳青錄了口供他也會說唐林直接打了他,可是視頻加上四個在場的證人,就構(gòu)成了完整的證據(jù)鏈,完全否定了岳青電話里的說法。
能給岳青作證的人是誰?
趙洪波么?
恐怕事情到了這個程度趙洪波會暫時保持沉默吧?他會保持一種中立,說沒看清楚,沒怎么在意,這也算配合調(diào)查。那么突然之間,原本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岳青一下子就變成了孤家寡人,這怎么辦?
而且王勤生的問題一直都有,只是算不得太大,所以他才一直容忍,現(xiàn)在是否是他切掉王勤生的時候?
于長棟腦子里在想著很多問題,表面表現(xiàn)出來的仍然自信而且穩(wěn)定。這很難得,至少于長棟還是有水平的。
“這個我了解,雖然我們身份不同職責不同,但是我一向理解和支持律師的合法行為和合理訴求。只是唐林剛才在審訊室的錄音能否成為合法證據(jù)這個還需要仔細研究,當然如果王勤生涉案我肯定絕不袒護?!?
“那么現(xiàn)在周律師等唐林再次錄完筆錄就可以帶他離開了?!?
法律是冰冷的,于長棟作為執(zhí)法者也有其自身的無奈,在國內(nèi)執(zhí)法者想要完全不受任何影響的執(zhí)行法律不太肯能。其實即便在國外發(fā)達國家也不可能,參與和干預法律的人哪里都存在。
一般就要看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了。
周國華站起身很有風度的跟于長棟握手,然后帶上重新錄完證詞的唐林往出走。于長棟想了想還是大步跟上去,先是征詢周國華的意見,“周律師,我能跟唐林單獨說兩句話么?”
周國強搖頭,“不,原則上這是不允許的,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我會替我的當事人進行回答。”
唐林卻一擺手,“沒關(guān)系的,于局長也有為難的地方,我們的目的是還我一個清白而不是搞什么斗爭整死人?!?
周國華輕輕點頭,然后故意走遠幾步等著。
于長棟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唐林,這樣下去事情很可能會不可收拾,你是不是考慮在合適的時候跟岳縣長和解一下?”
唐林看著他,“于局是什么意思?于局要當中間人么?”
于長棟再次嘆息一聲,“如果這件事能內(nèi)部解決,那我愿意當這個中間人?!?
唐林淡淡一笑,卻頗為苦澀,“于局長,我感謝你的好意,你也看得出來,從頭至尾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只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如果沒有個結(jié)果哪方面也不會放棄的,所以長痛不如短痛,就徹底出個結(jié)果吧?!?
于長棟的臉色有些難看,明顯唐林沒給他面子,雖然以唐林的角度的確是這樣,這次他掌握主動跟岳青妥協(xié),可是岳青還是代理縣長他還是人武部一個小職員,兩人實力對比太過明顯,岳青又豈會真的放過他?
所以人家既然決定開始了就不會停止??墒翘屏诌@么鬧下去,商唐官場是否會迎來新一輪的大地震呢?
唉,看來他得硬著頭皮去醫(yī)院跟岳青好好談談了,或者他應該先去趙洪波那里,看看這支老狐貍到底什么意思,畢竟發(fā)生了這件事他這個縣委書記也不能獨善其身,只是唐林沒有直接針對他而已。
小食堂問題唐林特意提出來,看似是個小問題,可在全國這種形勢下,在商唐這樣的貧困縣搞這種領導小灶,特殊待遇,是極其容易掀起一場巨大的批判風暴的。
對整個商唐形象絕對又是一次致命打擊,甚至比岳曉生被抓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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