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清豐知縣王夫之的側(cè)臉,錦衣衛(wèi)百戶鄧岳有些感慨。
一個受到打壓的七品知縣,年俸不過四五十兩,拼什么命?。?
“大人,”鄧岳再次提醒,“您是欽差,我們是負責(zé)欽差安全的錦衣衛(wèi)。您若是出了什么差錯,我們也活不了!”
“哦,”王夫之點點頭,“既然這樣,你們就跟我一起去叛軍大營洽談?wù)邪彩乱?!?
“啊這?”鄧岳的臉?biāo)查g變成了黑紫色。
招安成功還好。
若是不成,他們這次行動就變成了集體送人頭。
不行,得改變王夫之的想法。
他朝著王夫之抱拳:“大人三思?。∧姆蛉诉€在等著您回去呢!”
王夫之停下馬,轉(zhuǎn)頭看著鄧岳:“你們要是怕,可以不用跟著本官。”
“大人誤會了!”鄧岳挺起胸膛,“鎮(zhèn)撫司沒有一個怕死的,怕死的也去不了鎮(zhèn)撫司?!?
“那就做好準備,和本官一起進城?!?
“是!”鄧岳領(lǐng)命之后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急忙對著王夫之再次施禮:“大人,這里有一封信?!?
看著鄧岳從懷里拿出來的信,王夫之一臉困惑:“誰的信?”
“大人一看便知。”
王夫之從鄧岳手里接過信,拆開信封后頓時愣在原地。
這是崇禎的親筆信。
雖然沒有署名,但上面的字跡卻十分明顯。
信的內(nèi)容只有十二個字:告訴叛軍不孝有三,無官為大。
“不孝有三,無官為大?”王夫之輕輕念出了聲。
其他人圍在左右,假裝沒聽到。
“走,”王夫之收好信,催動戰(zhàn)馬繼續(xù)前行。
一行人很快來到濮州城外。
李定國的大軍雖然還未來到,但是派出的信使已經(jīng)抵達濮州城外并與王夫之相遇。
“末將是湖廣團練總兵李定國麾下,請問大人招安事宜進展如何?”信使問。
“李定國還有幾天能到濮州?”王夫之沒有回答信使的問題,而是直接詢問。
“還有四天左右!”信使回答。
“不行,太慢了!”王夫之皺眉,“讓他想辦法在兩天內(nèi)抵達濮州城外?!?
信使想了想:“騎兵或許可以,但步兵不行。叛軍已經(jīng)扎營,若想攻破他們的營寨還得靠步兵?!?
“本官要的就是騎兵!”王夫之看向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叛軍營地,“只要讓叛軍看到我大明精銳騎兵身影,本官的目的就達到了?!?
“末將這就回去轉(zhuǎn)告。”信使打馬揚鞭離開。
王夫之十分清楚。
招安的前提是讓叛軍意識到官軍不是不能打,而是不想打,或者說不忍心打!
畢竟都是大明子民,官軍沒必要對這些走投無路的百姓下手。
當(dāng)他們看到李定國的精銳騎兵時,必然會喪失一部分斗志。
這對接下來的招安非常有利。
確定好招安的方法后,王夫之率領(lǐng)一行人后退十里,在一個名叫趙廟村的村莊臨時安頓下來。
兩天后,李定國率領(lǐng)五千騎兵來到趙廟村。
李定國騎馬來到王夫之面前,翻身下馬拱手施禮:“湖廣團練總兵李定國見過欽差大人?!?
王夫之雖然只是一個七品欽差,但另一層身份是奉旨招安的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