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花哨可,也不玄妙,只有純粹的力量,就好像堂堂正正之師,沒有陰謀,只是憑借純粹的武力橫掃天下。
整個平陽府城被這一劍劈成了兩半,劍鋒所在的一線之上,什么都沒剩下,且多出了一道長有數(shù)百里寬有數(shù)百丈的巨大溝壑。
城門、門樓、甕城等各種建筑也在這一“線”之上,全都消失不見了。這是“順天劍”無法比擬的,“順天劍”的一線太窄,窄到就算劈開了平陽府也影響不大,畢竟如紙一般,“素王”的一線太寬,上則為山嶺,下則為深淵。
就算比不上蕭王的召喚“蒼天”,也相去不遠(yuǎn)了。
這一劍之后,那個巨大的“祭壇”便垮了,飛在天上的人紛紛落地,就好像下雨一般,雖然沒有造成傷亡,但陣法已經(jīng)亂了。
不過平陽府方面更亂,甚至引發(fā)了類似營嘯的情況,雖然黑衣人們都有修為在身,但該怕還是要怕,只要害怕就必然出事,亂成了一鍋粥,有倉皇出逃的,也有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跑的,許多人只是無意義地奔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事情。
整個城池的陣法已經(jīng)完全崩潰。
守城大軍上至偽仙,下至普通軍士,膽氣已喪。
道門這邊算是提前有所準(zhǔn)備,號角聲齊齊響起。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掌教座艦升空了,同時載著大掌教的旗幟向著平陽府的上空駛?cè)ァ?
這個目標(biāo)是如此巨大,也是如此醒目。
如此一來,所有道門之人都找到了方向——大掌教的劍鋒指向哪里,我們就打向哪里。
大掌教的聲音響起,簡單到了極點,只有兩個字:“進(jìn)軍!”
然后仙人們、偽仙們、天人們齊聲道:“跟隨大掌教,進(jìn)軍!”
聲音響徹天地。
小殷的童音格外大,甚至要壓過其他人去。
一瞬間,某種情緒如野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漫山遍野的道門之人開始齊齊呼喊:“進(jìn)軍!跟隨大掌教進(jìn)軍!”
轉(zhuǎn)眼間,似乎所有人都在吶喊,匯聚在一起,山呼海嘯,震天動地:“跟隨大掌教進(jìn)軍!”
數(shù)萬人接天連地,披甲的靈官,扛著火器的黑衣人,還有道士們,隨著大掌教的座艦,朝著大掌教劍指的方向蜂擁而去。
還有許多人選擇再次飛騰而起,環(huán)繞“應(yīng)龍”伴飛,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從正面來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幾乎連成一片。
小殷也飛在天上,可以看到老齊正站在船頭上,扶劍而立,沐浴山呼。
好些人簇?fù)碓诖笳平讨車绫娦桥踉隆?
這一刻,齊玄素好似在宣告,他才是這人間主宰,只有我在上,哪有與天齊?
大丈夫當(dāng)如是也。
小殷從高空俯瞰,入目所及,都是道門大軍的旗幟,如滾滾洪流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平陽府涌去,此時道門大軍的編制已經(jīng)亂了,鎮(zhèn)找不到協(xié),協(xié)找不到標(biāo),可士氣卻是前所未有的高昂,個個奮勇爭先。
雖然平陽府還有城墻,但是沒了火力壓制,沒了陣法的限制,且不說天上的飛舟和天人,便是地面部隊也能直接翻過。
城頭上的守軍已經(jīng)四散潰逃,他們有修為不假,卻也看得清形勢,一劍破城,皇帝不知去了哪里,這仗還怎么打?熱血上頭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冷血下頭同樣是一眨眼的事情,可能上一刻還在悍不畏死,下一刻就膽喪魂飛,要不怎么說人心似水。
小殷越看越激動,直接從空中跳了下來,扯出自己的棍子,倒騰著兩條小短腿,踩在人潮的腦袋上,高喊著“進(jìn)軍”發(fā)起了沖鋒,成為巨大洪流中的一分子。
秦權(quán)殊擋不下驚天一劍,無論“天算”怎么算,都擋不下,此時便也無力去改變什么,無力改變?nèi)诵模瑹o力扭轉(zhuǎn)局勢,只能眼睜睜齊玄素一劍摧城,同時也一劍碾碎了所有士氣。
大勢已去。
程太淵來到秦權(quán)殊身旁,盡顯狼狽:“陛下,我們撤吧!平陽府已經(jīng)守不住了?!?
話音落下,大掌教座艦竟然開炮了,目標(biāo)正是兩人。
程太淵面露怒色,揮手擋下這一炮。
秦權(quán)殊已經(jīng)回神,仰天一嘆,不再猶豫,打算與程太淵離開平陽府。
誰也沒有想到,在秦權(quán)殊親自出手之后,平陽府沒有守上三年,甚至沒有守上三個月,竟然只是守了三天。
就在此時,齊玄素終于離開了大掌教座艦,直奔秦權(quán)殊而去,兩人將要再次交手。另外三位仙人則聯(lián)手追擊程太淵,要將這位大祭酒留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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