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湖小心收好這張符箓,雙眼中的霧氣變成了閃亮的光,說道:“我?guī)湍??!?
說罷,她直接轉(zhuǎn)身來到宋落第的尸體旁邊,將尸體翻轉(zhuǎn)過來,不顧骯臟,從雙眼中拔出兩枚“極樂針”。
齊玄素自己都差點(diǎn)忘了,她卻還記得。
齊玄素則是繼續(xù)剝下洪朗身上的偽靈官甲胄,拋開最頂尖的上三品靈官甲胄不談,八部眾的工藝沒有太大問題,只是許多關(guān)鍵材料都被道門嚴(yán)格管控,八部眾不得不使用次一等的材料進(jìn)行替代,這就使得偽靈官甲胄的質(zhì)量有些不足,這才被齊玄素打得出現(xiàn)裂紋,換成正宗的道門靈官甲胄,不會如此脆弱。
不過就算偽靈官甲胄已經(jīng)出現(xiàn)碎裂缺口,想來也值不少太平錢。實(shí)事求是的說,就算沒有七娘許諾的一千太平錢,齊玄素這一路走來,也攢夠“長生酒”所需要的太平錢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身甲胄分量不輕,體積不小,攜帶起來有些困難。齊玄素只能以把已經(jīng)破碎的部分剔除出去,只留下還算保存完好的部分。如此一來,價錢上肯定不如一套完整的偽靈官甲胄,差不多只能賣個“廢鐵”的價錢。不過齊玄素也不貪心,多少是多。
另一邊,柳湖不僅把齊玄素取回了兩枚“極樂針”,還從宋落第的身上找到兩張沒來得及使用的符兵和幾張官票。
齊玄素一共有六枚“極樂針”和七支“七鳳羽”,他示意柳湖收下這兩枚“極樂針”,留著自己防身,然后兩張符兵一人一張。至于那些官票,大概有二百多太平錢,齊玄素也沒有要,同樣留給了柳湖。不過甲馬得還給齊玄素,那是張?jiān)侣顾偷?,意義非凡。
柳湖本想要拒絕,并非她故意客氣,而是真不打算要,不過齊玄素說道:“窮家富路,你一個人出門在外,用錢的地方多得很。李青奴那邊,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這些太平錢就用來打點(diǎn)人情吧。”
柳湖不擅辭,也不會來回推讓,便收下了齊玄素的好意。
齊玄素收起符兵,又挖了個大坑,讓宋落第和洪朗入土為安,不過本著不浪費(fèi)的想法,齊玄素將宋落第的道袍脫了下來,充作包袱皮,將洪朗的甲胄打了個包,背在身上。
兩人繼續(xù)上路,齊玄素找了一處陰氣較為濃郁的墳頭,打開“陰陽門”,連通鬼國洞天,又將“步月”招了出來,然后齊玄素就不必自己背著包袱了,直接放在馬背上。反正“步月”經(jīng)過“脫胎換骨”之后,再無半分老態(tài),精力旺盛得很。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再無波折,平安無事。
渤海府城這座臨海而建的城池,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三大龍脈之中的北龍,起于昆侖,途徑南山、中岳、五行山、帝京,最終抵達(dá)渤海府,由此出海。帝京是北龍的龍眼,那么渤海府就是龍口。
帝京城周圍各個府縣,并不歸屬于哪帝京城周圍各個府縣,并不歸屬于哪一州,而是直接聽命于朝廷,故名直隸。在直隸設(shè)一總督,總督衙門便位于渤海府。
當(dāng)年秦李二家相約進(jìn)攻帝京,李家艦隊(duì)炮轟渤海府,兵臨城下,后又兵分兩路,一路沿白河進(jìn)逼帝京,一路南下,駛?cè)氪蠼牒??,截?cái)噤钸\(yùn),使得大魏末代皇帝和儒門只能坐困愁城。
若論歷史底蘊(yùn),渤海府也許不如龍門府、金陵府、西京府,可論重要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齊玄素和柳湖是三月十五從龍門府動身啟程,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五月初,歷時一個半月,自中州龍門府始,到渤海府府終,最初的時候只齊玄素和柳湖兩人,在途中有許多人來了又去,現(xiàn)在還是齊玄素柳湖兩人。
按照齊玄素和李青奴的約定,李家在渤海府開設(shè)了一家梧桐院,有李家做靠山,等閑人不敢來此鬧事。煙花之地本就魚龍混雜,人員來往頻繁,容易避人耳目。兩人就在這里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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