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迎上大袖劍光，一觸即分，向后退去。

身在半空中的蘇染憑借劍訣繼續(xù)滯空，出劍不停，道道劍光好似雨落。

齊玄素手中只剩下單刀，不敢硬拼，只能左躲右閃。齊玄素有個長處，多年的江湖廝殺經(jīng)驗讓他不拘泥于形式，擅長臨機應(yīng)變，他此時直接用出“大衍靈刀”，身形飄忽不定，不求傷人，只求自保。

蘇染見如此無功，催動“龍遁劍訣”更急，劍光越來越多，而且劍光各異，有如長虹者，有如牛毛著，有如游龍者，有如蚍蜉者，有如箭矢者，有如長劍者，有如白練布帛者，有如針尖麥芒者，紛紛而落，只見得數(shù)十丈之內(nèi)盡是劍光。

如此僵持半炷香的時間之后，齊玄素被逼到死角，已然無處可躲，被洶涌劍光吞沒。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銃響。

一道火光在重重劍光中格外刺目，轉(zhuǎn)瞬即逝。

幾乎同時，蘇染的胸口位置爆開一簇血花，再也無法維持滯空，飄搖落地。

雖然蘇染是歸真階段的境界修為，但因為齊玄素提前換了“龍睛乙二”的緣故，仍舊是沒能擋下這一銃。

漫天劍光自然無以為繼，驟然一收。

不過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齊玄素身上已經(jīng)多了不少細微傷口，可見劍訣的威力之大。

好在齊玄素有武夫體魄，血肉衍生，這些細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齊玄素丟掉只能裝填一發(fā)彈丸的“神龍手銃”，手持單刀，朝著蘇染狂奔而去。

蘇染剛剛起身，就見齊玄素已經(jīng)來到自己面前，當(dāng)頭一刀劈下。

這一刀談不上如何巧妙，關(guān)鍵勢大力沉，分明是薄刃短刀，卻舉輕若重，仿佛厚背重刀一般。

蘇染躲閃不及，只能雙臂護住面門，硬接這一刀。

兩人修為相當(dāng)，有無兵刃的差別自然極大，蘇染雙袖破碎，雙臂血肉模糊，隱現(xiàn)焦黑之色，甚至可見白骨。

齊玄素順勢一腳踢出，正中蘇染胸口，就見蘇染雙腳離地，平平向后飛出，最后撲倒在地上。

蘇染艱難地撐起身子，吐出一口鮮血。

齊玄素持刀走到蘇染的面前，沒有急于痛下殺手，畢竟蘇染還有官面上的身份，貿(mào)然殺了她，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蘇染抬頭望向齊玄素，嗓音如多人重疊，又似層層回聲：“竟然是道門的‘龍睛乙二’……這是四品祭酒道士才能買到的東西……難道我猜錯了，你真是一位四品祭酒道士？”

齊玄素沒有回答，而是瞇眼望向蘇染的胸前傷口。

那處傷口正在飛快愈合，這也就罷了，還有白色的毛發(fā)生出。

與此同時，蘇染的雙手上也生出雪白的毛發(fā)，不斷變大，伸出寒光閃閃的利爪，已然是一雙獸爪。

轉(zhuǎn)眼之間，蘇染全身上下都生出無數(shù)白色毛發(fā)，除了獸爪之外，還顯化出各種獸類特征，除了那件鶴氅，已然變成一個獸人，或者說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獸。

是人？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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