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著局勢變得緊張，東華真人已經(jīng)很少返回齊州，久居玉京。

另一邊，萬修武和岳柳離身為全真道弟子，知道的更多一些。

這位裴真人的確與東華真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是東華真人的幼弟，如果參知真人齊教正是代表了地師，那么裴小樓就是代表了東華真人，分量不輕。

“難道是我們猜錯了，這個齊玄素真與齊真人的齊家真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齊家人不好出面，便請裴真人出面代為照料？”萬修武自自語道。

岳柳離微皺眉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萬修武并不輕視岳柳離的意見，說道：“的確沒有那么簡單，就算是流落在外的血脈，也沒道理送到萬象道宮去。如果送到萬象道宮去，又何必再讓一位真人再出面照拂?？偛粫亲罱畔嗾J(rèn)的?！?

岳柳離搖頭道：“不要說了，就算我們知道了內(nèi)幕又如何？若是這些話傳到了齊真人的耳朵里，對我們不利?！?

萬修武點了點頭，不再多。

私下議論一位參知真人，罪名可大可小，如果參知真人本人并不介意，也就是訓(xùn)斥幾句的事情?？扇绻麉⒅嫒耸纸橐猓踔烈虼硕鴦优?，那么兩人的下場就很難說了，恐怕前途到此為止，安魂司守墳是個不錯的去處

競買逐漸步入尾聲，真人和三品幽逸道士開始出手，那枚壓軸的朱果拍出八千太平錢的高價，被一位全真道的真人收入囊中，大軸的須彌物則是拍出了一萬五千太平錢的價格，被張拘書拍下。

裴小樓對張月鹿道：“張姑娘，我還要向你借天淵一用，讓他陪我說會話，不必多了，半個時辰就行。”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交談，裴小樓與齊玄素的關(guān)系熟絡(luò)不少，不再稱呼道友，而是改稱表字“天淵”。

張月鹿平靜道：“真人問他自己就是，何必問我？我又不是他的娘親?！?

說罷，她向裴小樓行了一禮，主動起身先一步離開，，只剩下裴小樓和齊玄素兩人。

裴小樓道：“天淵，想必你有很多話想要問我，又不好當(dāng)著張姑娘的面問，現(xiàn)在可以與我談?wù)剢幔俊?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饼R玄素道。

兩人也起身離開此地，來到禮堂外的一個僻靜花園中，這里是上清宮，等閑人不能隨意走動，不過裴小樓既是真人，又是客人，自然不算等閑人。

兩人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齊玄素斟酌辭，主動開口道：“我有一事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

“問，都可以問，我不想回答的自然不答。”裴小樓的態(tài)度十分無所謂。

齊玄素便不再客氣，直接問道：“真人與我第一次相遇，是萍水相逢？還是真人有意為之？”

裴小樓似乎早就料到齊玄素會有如此一問，直接回答道：“一半一半，我當(dāng)時的確要返回玉京，飛舟又是半月一趟，不管來早也好，來晚也罷，只要不超過半月，我們總會在那趟飛舟上相遇，算不得我有意為之。至于我為何要乘坐飛舟，自然是飛舟更為省力，如無必要，就算天人，也不愿意一路飛回昆侖。無量階段的天人還好，僅僅是逍遙階段的天人，難免氣力不濟(jì)，要中途停留歇息，還不如直接乘坐飛舟?！?

裴小樓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這一半是萍水相逢。后一半則是有意為之了。我當(dāng)時見到你之后，可以與你結(jié)交一番，也可以不做理會，都是一念之間，我當(dāng)時還是決定見你一見?！?

齊玄素敏銳注意到一點：“真人似乎早就知道我？可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

裴小樓一笑道：“自然是有人提起過你，我與七娘是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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