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有些訝異地看了張月鹿一眼：“你還真是‘博學(xué)廣聞’，厲害，厲害?！?

“說反話是吧？學(xué)李家人陰陽怪氣是吧？”張月鹿臉色不算和善，想要動手，結(jié)果被齊玄素提前躲開了。

齊玄素轉(zhuǎn)開話題道：“好罷，我們?nèi)ヌ诵性?，見識下李姑娘的風(fēng)采，具體費用，我們一人出一半。”

張月鹿有些詫異：“你不是沒興趣嗎，聽到有李姑娘，就改主意了？還肯出一半的費用?！?

齊玄素道：“我對李姑娘沒什么興趣，不過我覺得有必要見識下上層人物是怎樣的喜好口味?！?

張月鹿嘖了一聲，算是同意下來。

齊玄素又道：“可你總不能這個樣子去，鼎鼎有名的道門天才張月鹿逛行院，傳揚出去，可是笑話。”

“我知道。”張月鹿道，“先換身打扮?！?

齊玄素斜眼看她：“還不是要先找客棧安頓下來？”

張月鹿破天荒地?zé)o以對。

兩人來到城中的太平客棧，要了個獨棟的院子，齊玄素卸下身上的火銃、挎包和帶著飛刀腰包的外腰帶，暫且交給張月鹿保管，只留下外形雅致的“青淵”，畢竟本朝也有佩劍的傳統(tǒng)。

張月鹿去了自己的房間，閉上房門。然后齊玄素向伙計要了一桌酒菜，炙羊烤雞、炸肉膾魚，菜肴極是豐盛，不緊不慢地吃著。

待到齊玄素吃得差不多了，張月鹿推開房門出來，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

只見她一身月白袍子，金絲滾邊鑲紋，白底黑紋的方頭云履，嵌玉腰帶，戴一頂白玉冠，手中一柄以象牙為扇骨的折扇，扇面是當(dāng)世名家的山水，迎風(fēng)而立，輕搖折扇，衣袂飄飄，真是濁世佳公子。

齊玄素上下打量著。

張月鹿臉上明顯戴了面具，改變了容貌，沒有絲毫女子柔媚之態(tài)，顯得英氣勃勃，而且這身衣衫剪裁得體，顯然不是臨時買來，更不是借用他人的衣物，還隨身帶在須彌物中，換而之，以前的張月鹿沒少干女扮男裝的事情。

張月鹿張開雙手，笑問道：“怎么樣？”

齊玄素道：“我是不是該稱呼你澹臺公子？”

“聰明，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澹臺初，不是張月鹿，也不是張心月?！睆堅侣沟?。

齊玄素問道：“那么我呢？要不要也取個假名？”

張月鹿擺手道：“應(yīng)該沒幾個人認(rèn)識你，我覺得就不必了。”

齊玄素沒有意見，這又不是替清平會賣命，用真名也沒什么緊要。

張月鹿合攏起手中折扇，輕敲掌心，先是低頭看了看胸前，又用手壓了壓，并無異常，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結(jié)位置。

齊玄素繼續(xù)吃飯，頭也不抬地說道：“男女都有喉結(jié)，可男子的喉結(jié)更明顯一些?！?

張月鹿從須彌物中取出一個小物件，安在自己的喉結(jié)位置，便如男子一般無二。她又取出一個類似于哨子的物事含在口中，清了清嗓子，已經(jīng)變成男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