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保告辭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張?jiān)侣惯@才忍不住問道：“剛才你們說的一大串黑話都是什么意思？”

齊玄素簡意賅道：“先是交了兩個太平錢的門票錢，然后他說山市里有賣藥的、賣兵器的、賣火器的、賣彈藥的，還有算命看相的、變戲法的、賣各種材料的。我問他有沒有騙子，他說如果懂江湖規(guī)矩，就沒有騙子；如果半懂不懂，就可能有，可能沒有，看運(yùn)氣；如果不懂江湖規(guī)矩，就一定有騙子?！?

張?jiān)侣剐Φ溃骸坝悬c(diǎn)意思?！?

兩人剛走出不遠(yuǎn)，就是一個做女子生意攤位，張?jiān)侣箾]什么興趣，直接去了旁邊的兵器攤位。

老板娘向齊玄素招呼道：“不知這位公子有沒有心儀的姑娘？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公子不妨買些胭脂水粉或者首飾，送給姑娘，姑娘定然是喜歡這些的。就算沒有心儀姑娘，也能以備不時之需。”

齊玄素頗有些意動，從攤位上拿起一枚花鈿，望向不遠(yuǎn)處的張?jiān)侣?，問道：“青霄，你喜歡什么顏色的花鈿？”

正在翻看一把九節(jié)鞭的張?jiān)侣诡^也不抬道：“我比較喜歡青色的手銃?！?

齊玄素頓感尷尬，輕咳一聲：“其實(shí)我也挺喜歡青色的手銃，有青銅質(zhì)感，多了幾分古樸和厚重，不像金色那般醒目耀眼，透著幾分輕浮。”

然后齊玄素在老板娘失望的目光中和放下手中花鈿，對老板娘搖了搖頭。

張?jiān)侣狗畔率种械木殴?jié)鞭，問道：“有靈物品相的九節(jié)鞭嗎？”

攤主是個中年漢子，笑道：“靈物不少見，可十件靈物中也未必有一件奇門兵刃，要讓姑娘失望了?！?

張?jiān)侣箾]有多，直接與齊玄素離開，繼續(xù)往鎮(zhèn)子深處走去。

越往里走人越多，賣的物事也是稀奇古怪。

齊玄素看到有人在賣“仿造窮奇血”，要比七娘報出的價格貴上許多，而且只有一小瓶，那人也不叫賣，就坐在攤位后面，等著別人問價。

張?jiān)侣棺匀灰部吹搅?，眉頭微皺，因?yàn)橹挥械篱T才能制作“仿造窮奇血”，可隨便一個山市都能見到此類物事，可見道門內(nèi)部是有大問題的。

不過張?jiān)侣购苊靼状耸碌年P(guān)鍵不在于山市，而在于道門內(nèi)部的源頭，所以她很快便收回視線，繼續(xù)去看其他攤位。

兩人逛了大半個時辰，一圓太平錢都沒花出去，不是沒有中意的物事，而是中意的物事太貴。齊玄素看中了一把八成新的“神龍手銃”，要價不貴，只要六百太平錢，無奈齊玄素囊中羞澀，只能看看而已。至于張?jiān)侣梗部粗辛艘话扬w劍，不過要價一千六百太平錢，張?jiān)侣箚栠^價格后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jiān)侣勾蠹s是第一次來山市的緣故，雖然沒什么收獲，但仍舊是興致勃勃，

齊玄素倒是不累，卻是有些倦了，東西是不錯，干看著有什么意思？所以齊玄素很快便溜了號，讓張?jiān)侣挂粋€人四處逛去，他自己找了個酒肆，花費(fèi)一個小圓要了一壺茶和一碟茴香豆，慢慢等著。

待到日頭西斜，張?jiān)侣共胚^來找齊玄素，主要是買了些小玩意，還給齊玄素買了件禮物，是一整套飛刀，總共十八把，平時可以插在腰帶上，也能重復(fù)回收使用。雖然不是靈物品相，只是凡物，但其鋒銳不遜于齊玄素曾經(jīng)用過的“細(xì)虎刀”，如果齊玄素以“馭劍術(shù)”發(fā)射出去，威力還要勝過青鸞衛(wèi)的“寒鴉弩”。

齊玄素頗為驚喜：“你怎么會想起買飛刀？”

張?jiān)侣沟溃骸拔乙娔銕Я嗽S多鐵錐子，應(yīng)是當(dāng)作暗器來用，只是這些鐵錐子終究不是正經(jīng)暗器，我閑逛的時候剛好看到這套飛刀，便順手買了下來。”

齊玄素感愧莫名，自己不耐煩陪張?jiān)侣构渖绞?，張?jiān)侣箙s還想著自己，算上她給自己買的斗篷，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齊玄素自小孤苦，師父去得早，七娘又吝嗇，張?jiān)侣惯€是第一個送他東西之人。

正是缺什么便在意什么，要說齊玄素不在乎這個，那是騙人。

張?jiān)侣挂婟R玄素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擺手道：“一套飛刀而已，不值幾個太平錢，你不必記掛在心上，就當(dāng)你給我買酒的回禮了?！?

齊玄素收回視線，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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