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死了……真的死人了……胖子死了!”亮哥一愣,隨后皺起眉頭:“什么意思?你是說他摔一跤,他就死了?”山子搖搖頭:“不是摔死的,你過來看看……是被人殺了!”被人殺了?亮哥心中一驚,大踏步地朝著胖子摔倒的地方走去。等到了跟前,看到胖子倒在一灘水中。水不多,在地上薄薄的一層,大概有一米多范圍的樣子。胖子趴在水里。最醒目的就是胖子脖子附近的水,血紅一片。而且胖子脖子里還在往外冒血。亮哥看得心驚:“這是被人殺了!”山子點點頭:“一刀割喉,連救的機(jī)會都沒有亮哥打量四周:“什么人動的手,看到了嗎?”山子搖搖頭:“當(dāng)時人亂糟糟的,就看到胖子倒下,然后就成這樣了亮哥轉(zhuǎn)頭看向葉長青,就看到葉長青坐在那里,一臉悠然地看著。他皺著眉頭道:“應(yīng)該不是他的手段吧山子在一邊語氣極其肯定的道:“絕對不是他,如果是他的手段。他絕對不會這么淡然。我猜測……可能是胖子得罪了人亮哥臉色陰沉,轉(zhuǎn)頭看那個買姜的老太太,早就消失不見了人影。他忍不住咒罵:“狗東西,得罪了人,還耽誤我的事情。現(xiàn)在還要我給他收拾爛攤子山子嘆口氣,不敢多說什么,一起賣命的兄弟,死了還被老大這么說。他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亮哥沉吟片刻道:“給他的家人打電話,讓他的家人報警。咱們的人不適合報警,另外所有人都不許說今天早上,跟咱們有交集說完他覺得不妥,這樣會被手下人議論,他又添了一句:“晚上讓人去她家送點錢過去。跟我一場,不管他因為什么私仇死的。我都會照顧好他的老婆孩子山子臉上稍微好轉(zhuǎn):“亮哥義氣,胖子能夠跟著亮哥,是他的福氣。可是剛才接下來怎么辦?”亮哥轉(zhuǎn)身往回走,遠(yuǎn)離了胖子的尸體。他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眼睛盯著葉長青的攤子,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山子小心地跟在后面:“亮哥,怎么辦,如果繼續(xù)有人買他的菜。還要出手嗎?”亮哥眼中閃過兇光:“出手,繼續(xù)派兄弟們出手。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說的話,一個吐沫一個釘。誰敢跟我叫板。就一定完蛋!”朝陽繼續(xù)向上爬,已經(jīng)到了樹梢。陽光灑落的溫度驅(qū)走了早晨的涼爽。市場里,買菜的人漸漸地多了。一位留著白色胡茬的老漢,穿著灰色的短袖,灰色棉綢的褲子,腳上穿著拖鞋。推著一個輪椅,在菜市場轉(zhuǎn)悠。輪椅上坐著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老漢買了一些西葫蘆和番茄,然后推著老太太走到了葉長青面前,老漢停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開口了:“小伙子,你這鮮姜看著不錯,怎么賣的?”葉長青淡淡的語氣報價:“三塊剛才他手下的殺手,保護(hù)了那位老太太,在胖子出手前,直接出手。他現(xiàn)在對那五個人有信心了。所以回答得很直接。三塊?老太太回頭對老漢道:“這個便宜,買二斤鮮姜,回家腌制姜片吃老漢應(yīng)了一聲,彎下腰去挑姜。葉長青視線一直在老太太的腿上,笑著道:“以前在北方工作?”老太太笑著道:“你怎么知道?”葉長青繼續(xù)道:“以前為了保暖,屋里爐子升得火很旺,時不時地要出房間?”老太太再次點頭:“對啊,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王鐵柱笑著道:“阿姨,我有一個辦法治療,現(xiàn)在是盛夏,你把鮮姜搗碎,然后用白酒浸泡十分鐘,然后把用棉布包住,用紗布綁在膝蓋上。哪個地方痛就綁那個地方上。用的時候,每天用一個小時,第二天休息,第三天再用一個小時。連續(xù)七天,保你走路時候不痛老太太眼中露出驚喜:“真的嗎?我全國大小醫(yī)院去了幾十個地方,都沒有效果。你說這辦法有用嗎?”葉長青笑著道:“這個辦法,我又不收你錢,最多賣你三斤姜。一共用不了十塊錢,沒有騙你的理由以往,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主動幫人治病。看病有一個規(guī)矩,只給求醫(yī)者治療,不求醫(yī)者,就算是你說得天花亂墜,人家都不會信你。甚至還覺得你是騙子。這是第一次主動開口為別人治病。老太太想了一下道:“好,我雖然覺得方法有些荒唐,但我可以試試,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就當(dāng)是瞎貓撞死耗子了瞎貓碰死耗子?自己是那個死耗子嗎?葉長青臉上露出苦笑,這老太太說話太傷人了,他索性抱著膀子不說話了。老漢買了四斤姜,旁邊劉在城過來給稱了重量,老漢掛在輪椅的扶手上,推著輪椅離開。葉長青見老漢離開,他的心下意識地提到了嗓子眼,像是散步一樣,遠(yuǎn)遠(yuǎn)地綴在后面。知道手下那五個殺手厲害,但他還是不放心,小心跟在后面,以防萬一。亮哥臉色冷得跟寒冰一樣,口中咒罵:“這老家伙,老伴殘了,他也想殘嗎?山子,去找個人推一把!”山子皺起眉頭,對老頭下手,他有些于心不忍,但亮哥說了,他不敢提出疑問。視線在眾人身上尋找,他想找一個身手敏捷的。剛才胖子就是反應(yīng)太慢,被仇家暗害了。這一次他要找一個身手好的,視線在眾人身上閃過,最后落在了一個穿著運動鞋,運動短褲,運動背心的年輕人身上。這位年輕人留著圓寸,脖子上還紋著一個五角星??雌饋硎悄欠N很有活力,很新潮的年輕人。這位他認(rèn)識,在眾多一起混的兄弟中,這位是比較喜歡打拳的,經(jīng)常跟他請教拳擊和格斗的技術(shù)。在專業(yè)選手面前,格斗技巧和經(jīng)驗都不行,但跟普通人比較,他絕對有碾壓的實力。他喊了一聲:“馮川,你過來馮川小跑著到山子跟前,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山哥山子點點頭:“你去把那個推輪椅的老漢推倒,如果想做得隱蔽一點,用腳勾他的腳脖。只要把他勾倒的就行。做完后,做完后若無其事地離開馮川瞥了一眼幾米外推著輪椅步履蹣跚的老漢,應(yīng)了一聲:“簡單,兩分鐘內(nèi)保證完成任務(wù)說完他大步流星,朝著推輪椅的老漢追去。看到亮哥背后一個年輕人走出來,他知道亮哥要對老漢出手了,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老漢推著輪椅慢慢地走,口中還跟老伴聊天:“你真的相信那個賣姜的?”老太太搖搖頭:“我不信老漢皺起眉頭:“早知道,我就少買一點姜了來太太語重心長地道:“我只是想試試,我不想讓你一直這么辛苦地侍候我。我想站起來,給你做餃子,做你最愛吃的茴香餃子,還有蘿卜餃子,韭菜餃子。我想給你做飯吃。我太想了說著說著,老太太的眼淚流出,肩膀聳動,開始抽泣。老漢繼續(xù)推著輪椅往前走:“別哭了,我吃你做的餃子,吃了幾十年了,該我伺候你了。你就安心地坐著,我給你做餃子吃馮川快步追趕,很快只剩下兩米的距離,只要在再追兩步,就能一腳勾住老漢的腳脖一腳絆倒老漢。他剛要加快速度。突然一個花盆從天而降。砸在了他的頭上。咔嚓~花盆四分五裂,土壤迸濺得四處都是。馮川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頭上血流如注,很快頭接觸的地面匯聚了一大灘血跡。一棵玫瑰花的根落在血泊里,就像是原本就長在血泊里一樣,根莖完好無損地筆直向上,頂端一朵紅色的玫瑰開得正嬌艷。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異口同聲地發(fā)出一聲驚呼。一個個全都嚇得張大嘴巴,驚駭?shù)乜粗厣像T川死去的凄慘模樣。老漢回頭看到這一幕,嚇得一哆嗦,趕緊推著輪椅快速離去。亮哥和一眾手下看到這一幕,都嚇得久久回不過神。等他們緩過神,幾乎同時抬頭看向三樓樓頂,那里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山子看著馮川的尸體,他莫名地有一種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就像是一滴墨落進(jìn)了清水里,快速擴(kuò)大,很快就浸染了所有的清水。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聲音顫抖地問老大:“亮哥,你說……這是趕巧,還是人為?”亮哥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葉長青,他幾乎肯定地道:“肯定是人為,但肯定不是這個賣姜的所為。我對江口市的勢力了若指掌,這個人如果有這么大的本事。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如果他有這么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來賣姜!”山子聽了大哥的話,感覺恐懼褪去了一些:“大哥說得對,眼前這個家伙,不可能有這種本事亮哥深吸一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道:“通知馮川的家人來報警。他和胖子一樣,晚上給他家人送去安家費山子點點頭,隨后突然看到一個扶著腰的孕婦走向了姜攤,他皺起眉頭:“大哥,那邊有一個孕婦去買姜。怎么辦?”亮哥臉色鐵青,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了。他隱隱地有種不安,但他更不允許有人染指賣姜生意,一旦這個口子打開,賣蒜的生意也有人來搶。賣蓮藕的生意也有人來搶。賣茴香的生意,鴿子的生意,兔子的生意……很快他就作出決定,不能因為可能的巧合,就收手。他想一下道:“山子,這一次派一個厲害人物,跟你一起打黑拳的石志發(fā),他跟你身手不相上下。反應(yīng)敏捷,不怕各種意外。派他出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