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卻心疼他弟弟。
他算是看出來了,華望山對他弟弟……是真的好。
有種老父親看兒子的感覺。
伸手碰了一下華望山的胳膊:“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哭。
要安排后事
后事?
華望山抹了一把眼淚,抽泣了幾聲,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
我腦子跟漿糊一樣。
我也不知道,后事怎么辦??!”
葉長青心中莫名心酸,今天老人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這么大年紀(jì),看著他辛苦帶大的弟弟死得那么凄慘。
對老人來說,太殘忍了。
他決定多出點力:“要不我?guī)湍懵?lián)系殯葬公司,讓他們先收斂遺體。
搭上靈棚,擺上供桌香爐什么的。
有人來悼念可以上炷香
華望山點點頭:“對對對,你說得對,這么放著不是事。
趕緊打電話!”
葉長青掏出手機(jī),搜索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后撥打過去,剛要說話。
華望山突然喊了一聲:“停,停住,先別打電話
葉長青疑惑地看著華望山,剛從他讓打電話的,不知道他為什么改變主意了。
華望山一臉著急:“先掛電話,我給你慢慢解釋
葉長青給接電話的說了一聲抱歉,掛了電話,然后問華望山:“說吧。
為了什么?”
華望山臉上表情逐漸猙獰,就像是一條老狗,被人搶了食物,咬著牙地發(fā)狠:“養(yǎng)大三個兒女。
一輩子都為他們奔波。
尸體生蛆都沒人知道。
我不能輕易放過那三個不孝子。
我要叫他們回來親手收斂尸體!??!
我倒要看看他們見了父親尸體生蛆,會不會后悔?。。?!”
葉長青點點頭,這件事情他也很氣憤,華望山的做法正合心意:“好,那你就給他們打電話吧
說話間直接把手機(jī)遞給了華望山。
華望山搖搖頭:“我沒有他們的電話,進(jìn)屋里找吧
進(jìn)屋里找?
葉長青皺起眉頭,屋里擺放著一具腐爛的尸體,臭氣熏天。
怎么進(jìn)去?
華望山似乎看出了葉長青的意思:“我有辦法
說完捂著鼻子進(jìn)入屋里。
捂著鼻子能行?
一分鐘恐怕就受不了了?
葉長青有些擔(dān)心他出事,捂著鼻子跟著往屋里走。
他不想看到那具尸體,眼睛盯著墻根,眼角余光看著華望山往里走。
看著華望山走到酒柜跟前,拿起一瓶白酒,打開蓋子。
仰脖往嘴里灌了兩口。
然后把酒瓶遞了過來。
葉長青看著遞過來的酒瓶,一臉茫然。
華望山指了指嘴里,然后比劃了一個喝酒的動作,然后手不停比劃,嗓子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像是給他解釋什么。
葉長青皺著眉頭,看了一會,終于看明白了,這是讓他嘴里含一口酒,化解尸體腐臭的氣味。
他接過酒瓶,灌了兩口酒。
陪著華望山在屋里一通尋找,最后在插板跟前找到了一個老年機(jī)。
兩個人快速走出了房間。
老年機(jī)沒有密碼,開機(jī)就能撥號。
葉長青吐掉嘴里含著的酒,把老年機(jī)遞給了華望山:“你打電話吧!”
華望山翻開電話本,找到一個名字叫做寶貝女兒的聯(lián)系人,直接摁下?lián)艹鲦I。
奈良。
一棟三層小樓內(nèi)。
華聽云穿著旗袍,但這件旗袍很特殊,料子幾乎透明。
脖子里套著粉紅色的項圈,項圈上系著粉紅色的繩子,繩子的那一端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里。
男人牽著繩子,眼神放光:“呦西,花姑娘,爬過來……”
很是配合,跪在地上,朝著男人爬去。
叮鈴鈴~
突然旁邊桌子上的手機(jī)響了。
華聽云停下動作:“我的電話響了,我去接一個電話
大陽航太正玩得高興,開口阻止:“別掃興,快一點爬過來,我等不及了
華聽云皺起眉頭:“萬一是單位社長打來的電話怎么辦?”
大陽航太松開了粉色的繩索:“你自己爬過去
華聽云爬到桌子跟前,拿起電話,當(dāng)她看到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不悅,直接掛斷了電話,朝著男人爬去:“我爸打來的,不理他。
有事情不給兩個兒子打,總是找我。
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