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現(xiàn)在,她就已經(jīng)是一個(gè)禍國殃民的妖女了!”
……
傍晚,神都下起了小雨。
雨滴稀里嘩啦,天色格外陰沉,叫人渾身如有螞蟻在爬,十分難受。
雨幕中——
姜玉有些茫然,走在神都的街道上。
他的腦子里,不斷的重放著那個(gè)畫面: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那個(gè)女孩挽著李天命的胳膊,她的笑容很干凈,她看著李天命側(cè)臉的眼神,透露出了深深的愛意。
叫人抓狂,叫人崩潰。
天在下雨,心在滴血。
“姜玉,你過來?!?
忽然,前方有人在喊。
姜玉呆滯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到一群人正好從身邊經(jīng)過。
那群人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fēng),頭戴斗笠,斗笠下圍著黑紗,故而看不清楚長相,只知道個(gè)個(gè)身材高大,氣息厚重。
那個(gè)聲音,姜玉很熟悉,他渾身一震,連忙走了上去。
這群人為首的那個(gè),輕輕拉開了斗笠下的黑紗,顯現(xiàn)出半張黑色的臉。
這半張臉漆黑如墨,但不丑陋,甚至有一種恐怖的威嚴(yán),叫人只看一眼,心底都在哆嗦。
“太,太子殿下!”姜玉連忙跪在地上,眼神有些顫抖。
“起來。”男子道。
“是?!苯襁B忙站起來,他知道對(duì)方簡裝出行,故而亦不敢鬧出動(dòng)靜。
“聽說你畫了一張‘江山美人圖’,給我看看?!蹦凶臃畔铝硕敷业暮诩?,傳出來的聲音更加幽深。
“是?!苯衲贸鲆痪砭磔S,遞給了男子。
“姜玉,聽說你把神都有名的年輕美人,都畫在上面了是嗎?”男子一邊打開卷軸,一邊笑著問。
“是……”
“看不出來啊,表面上斯斯文文,骨子里還是我們皇族的德行。一看你血脈就很純?!蹦凶愚揶淼?。他身邊那七八個(gè)黑衣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是!”姜玉低頭,嘩啦啦的雨滴,不斷從他濕漉漉的長發(fā)上落了下去。
這時(shí)候,男子已經(jīng)將卷軸打開,然后一眼掃了過去。
“顧惜玉、姑蘇郁媱、姜雨霏、姜雨彤、趙可心、蕭玉和、慕北北、遲蘭……你眼中的美人們,有一半我都玩過,我正準(zhǔn)備把她們,都收入我的‘天元宮’呢?!蹦凶舆肿煲恍Α?
“殿下威武……”姜玉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反正,心還在滴血。
“姜玉?!?
“嗯?”
“我問你,你也喜歡中間這個(gè)美人嗎?”男子低下頭問,他的眼神穿透了黑紗,有著無窮的壓迫力。
“中間的?”
那是他剛按照印象,畫上去的,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對(duì)?!?
姜玉渾身一震,他注意到,男子的話中,有一個(gè)‘也’字。
“姜玉不敢!”他內(nèi)心顫抖道。
“沒事,逗你玩的?!蹦凶有χf,旁邊的人都笑了。
他說完后,將那江山美人圖還給姜玉,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下可有吩咐,姜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冷汗直冒。
“聽好了——今晚去我那里,我也給你一樣?xùn)|西,等李慕陽的兒子挑戰(zhàn)你那天,你幫我殺了他?!蹦凶勇曇艉芷降?,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是!”姜玉目光血紅。
“魏忌腦子有病,拿一本二星天紋書當(dāng)?shù)着?,哈哈,貽笑大方?!彼麄冇衷谛?。
姜玉不敢說什么,因?yàn)椋麄兪钦麄€(gè)神都中,最不能招惹的一群人。
姜玉和魏無上,只是神都的小角色。
而他,是神都中,所有小輩的帝王!
甚至,能決定神國命脈!
按照輩分,他應(yīng)該是姜玉的叔叔輩。
“大家都看清楚了,對(duì)吧?這姑娘,可是個(gè)奇人,不知道她騎在我身上,我會(huì)有什么蛻變?”男子瞇著眼睛,和身邊的人說話。
“都想知道呢?!贝蠹艺f。
“殿下,不過是一道圣旨的事情,何必那么麻煩?”有人問。
“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獵物,重要的是狩獵過程。輕易送上門的都是庸脂俗粉,敵人的女人,都有加分?!蹦凶拥?。
“殿下可想立她為太子妃?”
“那可得慎重考慮考慮。畢竟,此女雖妙,卻活不了幾年,而我——”
“注定不死不滅!”
男子望向皇城,目光深沉。
他的手,按住了姜玉的腦袋,隨手一撥,姜玉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再低頭跪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
他渾身已經(jīng)濕透,身上全是泥水,嘴里都有泥漿,他不敢吐出來,直接咽了下去。
胃中翻滾,心已撕裂。
抬頭的時(shí)候,男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而這一刻——
姜玉目光赤紅,形如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