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嗓音從那頭傳來,馮秀貞險些流淚:“阿宴吶,起了嗎?”
“嗯?!?
他絕口不提昨夜的煎熬,隔著電話,老太太自然也看不到此刻他臉上的憔悴。
所以,撒個謊,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外婆,有事嗎?”
馮秀貞咬咬牙,把心一橫:“是這樣的阿宴,你外公有個老朋友,上個月從瑞士回來了,聽說之后都要定居在國內(nèi)。他家有個小姑娘,今年25歲,還是個鋼琴演奏家呢,我見過一次,長得特別漂亮,性格也好......”
“外婆,您想說什么?”
那頭沉默一瞬,“......阿宴,你也不小了,去見見吧,萬一看對眼了呢?”
“外婆......我剛接手沈氏,很忙,暫時不考慮戀愛?!?
“這樣啊......”馮秀貞嘆息,卻并未勉強(qiáng),只說:“我不是催婚,也不是逼你談戀愛,只是覺得......你該嘗試踏出這一步,說不定......”
她頓了一下,“說不定能遇到更好的人,擁有一段幸福的戀愛,最后組建一個美滿的家庭。”
更好的人......
沈時宴目光驟凜,敏銳察覺到老太太話里有話。
再回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一幕幕......
老太太搶先一步占了雨眠旁邊另一個座位;走的時候,又拉著他說遙控器壞了,幫忙看看......
所以——
沈時宴心頭一顫,外婆她......看到了?
那一刻他竟沒有慌亂。
也不曾辯解。
只有一種......解脫后的輕松,如釋重負(fù)。
“外婆......我喜歡眠眠?!彼蛔忠活D,目光清明,“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那頭瞬間陷入死寂。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