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比顏如玉預(yù)計的來得早。
天剛近黃昏,耿燦就帶人進院子,之前還保持幾分笑,至少表面和善,但現(xiàn)在估計是連裝都裝不出來了。
顏如玉見他帶了六名鏢師進來,門口還守著倆,這陣仗,讓她心生警惕,和方丈對視一眼。
方丈雙手合十微頷首,也不開口多問。
耿燦勉強擠出個笑:“大師留下的方子可能解我們總鏢頭的余毒?”
方丈點頭:“正是?!?
“既然如此,”耿燦側(cè)身,“就請方丈換個地方行醫(yī),你放心,定然不會虧待你們師徒?!?
方丈道:“施主,我們師徒曾在佛前許下愿望,要云游四方,解救該渡之人,不會在一個地方長留?!?
耿燦語氣不容質(zhì)疑:“大師,凡事都可更改,要隨遇而安,相信佛祖知道情況特殊也不會怪你。請吧!”
方丈問道:“不知施主要送我們?nèi)ツ睦???
“到地方你自然就會知道,”耿燦口風(fēng)挺嚴。
但顏如玉基本能猜到,吳大夫找不到,他們要有醫(yī)術(shù)高超的人,方丈無背景無勢力,又是云游的,丟了也不會有人找,醫(yī)術(shù)還好,正是絕佳人選。
顏如玉皺眉大聲道:“你們這是什么態(tài)度?說去就去,我?guī)煾覆幌肴?,還要強迫不成?”
耿燦最后一點耐心耗盡,他現(xiàn)在煩得很,吳大夫走了找不到,本想晚兩天再把這師徒倆弄去島上,但現(xiàn)在只能先下手。
“強不強迫,要看你們配不配合,”耿燦說,“如果乖乖去,聽從安排,自然不會強迫,如果不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大師,你救過總鏢頭和眾弟兄,我心中感激,你放心,只要聽從安排,沒人會為難你。”
方丈心頭氣急,臉上只能保持鎮(zhèn)定,他看一眼顏如玉,顏如玉眼神示意,暫且聽他的。
剛要答話,外面有人匆忙進來,臉色都透著灰白。
“耿鏢頭,不好了?!?
耿燦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總鏢頭的身體又不好了?”
“不,不是總鏢頭,是倉庫,倉庫被盜了!”
耿燦簡直不可置信:“胡說八道什么?震威鏢局的倉庫被盜?這話你要出去說,震威鏢局的牌子就摘了!”
來人單腿跪地:“耿鏢頭,屬下沒有撒謊,方才去倉庫拿東西,發(fā)現(xiàn)確實被盜!”
耿燦料他也不敢就此事亂說,只是一時不敢相信,冷靜一下問道:“丟了什么?速速派人嚴查,我就不信偷東西的人還能飛出去?”
來人吱唔一下,硬著頭皮說:“倉庫里空無一物,什么都沒了。”
耿燦怒極反笑,忍不住笑出聲:“你的意思是,倉庫里什么都沒了,貨物,貨銀,都被人偷干凈了?”
“不止,”來人小聲說,“還有些放在角落里的雜物什么的?!?
耿燦忍不住一腳踹他肩膀上:“混帳東西,再胡說一個字,打斷你的腿。震威鏢局的倉庫,被偷!還被偷的一樣?xùn)|西不剩,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匪夷所思的事嗎?”
“屬下不敢妄欺騙,所說字字屬實,耿鏢頭若是不是,可親眼去看,若有一是虛,屬下愿意自盡!”
來人也發(fā)了狠,是匪夷所思,但句句是真,他又沒有撒謊。
耿燦腦瓜子嗡嗡作響,根本來不及多想,也沒功夫再理會顏如玉和方丈,反正他們倆在這里,也跑不出去。
“走,去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