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也沒多說話,扭頭看床上的永昌縣主。
盡管有思想準備,看到這樣兒還是微微睜大眼睛。
心中暗想:我的個乖乖,別說,她這樣兒我還真沒有見過!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永昌縣主現(xiàn)在羞愧欲死,索性閉上眼睛不說話,裝死。
孫夫人拿著帕子壓眼睛:“這……怎么就成這樣了?不是才病嗎?怎么就如此嚴重?可找大夫瞧過了?”
霍長羨不可能提及薩滿師,只能附和說:“看過了,夫人不必擔憂?!?
“怎么能不擔憂?我與你母親雖然有時候會吵嘴,但平時姐妹哪有不斗嘴的?越吵感情才能越好。其實我心里一直記掛著她,眼看她這樣,我這心里呀,實在是……”
太好受了。
永昌縣主聽她虛情假意地叨叨個沒完,氣得胸口發(fā)悶,肚子發(fā)脹,又不能說話,只能暗氣暗憋。
忽然,無法控制的“噗”一聲。
一股味道在被子里緩緩散開。
永昌縣主的當即有點發(fā)燙。
偏偏孫夫人帕子捂住鼻子道:“什么味兒?”
她看看顏如玉和霍長羨:“什么味兒,你們聞到了嗎?”
霍長羨暗暗咬牙:“夫人,今天實在不好招待,等改日家母好了,再去府上拜望?!?
這是下逐客令了,偏偏孫夫人就假裝聽不出來。
“招待什么,又不是外人,你母親這一病啊,病去怕是如抽絲,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不用她去看我,我時常來瞧她吧!”
“對了,這是我?guī)淼臇|西,她一慣喜歡,每次去我那里都愛吃這些,我今天特意拿了來,病中……”
“噗!”又一聲。
這一聲比剛才的更響更有味道。
顏如玉垂眸:“公子,我出去看看我家公子?!?
她轉身走了。
孫夫人捂著鼻子,悶住氣:“我先把東西拿出去吧!”
霍長羨:“……”
永昌縣主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這下別說裝死,什么都裝不了。
睜開眼睛,撐起上半身,大聲道:“拿恭桶來!”
霍長羨趕緊吩咐去,在廂房中的丫環(huán)婆子慌忙拿上東西進來伺候。
一時間屋里亂成一團,各種聲音,氣味,混在一處,充斥著每個人的耳膜鼻尖。
孫夫人簡直都驚呆了,嘴角瘋狂向上,又無數(shù)次壓下,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掐自己一把。
顏如玉眼中掠過笑意——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摧毀一個人在意的東西。
永昌縣主一輩子最在意名聲、形象,自從因與老王爺之事毀了名聲之后,就千方百計不惜一切代價的維持形象。
這一次,就要徹底的摧毀,讓她顏面無存,形象崩塌,再無半點恢復的可能。
里面鬧騰翻天,外屋死一般寂靜。
直接味道實在沖,顏如玉也不想受這個罪,對霍長羨道:“公子,若沒有其它的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霍長鶴起身,兩人一起走,差點把金山忘掉。
霍長羨巴不得現(xiàn)在外人都走,但看到金山,他還是忍不住提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