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當(dāng)機立斷:“走,我們?nèi)タ纯??!?
……
李蘇腳下像踩了棉花,心都要從腔子里跳出來。
他這段時間過得比前二十年加起來還精彩,原本就是個普通家丁,天天干活,還是挨罵,每天都像拉磨的驢一樣,也就睡著了才能消停會兒。
要不是因為家里窮,他只能賣身為奴,養(yǎng)活一大家子,這個差事他早就不想干了。
但,天意難測,有時候給個轉(zhuǎn)機,都讓人好多天回不過神來。
他的轉(zhuǎn)機,就在他被管家派去紅羽姑娘的院子附近收拾雜草那一次。
他覺得,這個紅羽姑娘有點眼熟,有點像他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的未婚妻。
那次他去遠(yuǎn)房親戚家借錢,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沒借著,離開的時候還遇見遠(yuǎn)房親戚的未婚妻,聽到親戚說他就是個打秋風(fēng)的,一文錢扔水里還聽個響兒,給了他是響兒都沒有。
他有點懵,找個機會想去問問,這一問,命運就發(fā)生了改變。
先是被提為一等家丁,雖然說不是管事,但漲了月錢,其它待遇和管家一樣,還佩戴上腰牌,紫色流蘇,除后宅和公子的書房,其它地方可任何行走。
聽說,是因為盼娣兒……哦,不,現(xiàn)在叫紅羽姑娘,曾經(jīng)算出來,他是有福之人,能帶給縣主府福氣,但又不能一下子釋放太多,所以,暫時還是下人身份。
盡管如此,他的生活也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家不缺錢了,不但不缺,還有了積蓄,買了幾畝地,還有牛,弟弟上了私塾,父親又娶了個寡婦做妾。
而他自己,整天沒事干,學(xué)會耍錢,沒事還逛逛青樓,這一來二去,宛若普通人家的貴公子一般。
縣主院子里的丫頭雨兒也和他暗通款曲,就等著找個機會嫁給他。
本來一切都很好,今天晚上紅羽卻找到他,給他一包東西,讓他想辦法下在縣主每天晚上喝的養(yǎng)顏湯里。
他嚇懵了,不想干,但紅羽卻說,干了,以后只會更富貴,不干,富貴也就到頭了。
他不想到頭,他剛欠了六百兩的賭債,幾天的功夫,已經(jīng)漲到一千兩。
他需要錢。
來到縣主院外,他強作鎮(zhèn)定,控制住顫抖,把紙包交給雨兒。
雨兒問是什么,李蘇說,那是能讓人變美變香的上等寶物,但不能告訴服用的人,否則會失靈,只有喝下之后顯出效果,用藥的人驚喜之后,才能讓藥效達(dá)到最好。
“雨兒,等縣主更美,察覺出效果之后,那時候你再說,只會給你更多獎賞?!?
雨兒信了,藥就下在當(dāng)天的晚上湯里。
霍長鶴和顏如玉看到全過程,霍長鶴百思不得其解:“那個丫環(huán)為什么那么相信他?這種話,如此不合邏輯,一聽就漏洞百出,她為什么信?”
顏如玉想了想回答:“許是想著她的如意郎君不會騙她,大概就是所謂的戀愛腦吧!”
“戀愛腦?這詞兒甚是新鮮,”霍長鶴愛學(xué)習(xí)的勁兒又上頭,“長旭之前是不是也算?撞了南墻才把戀愛腦撞沒了。”
顏如玉:“……”長旭這個污點是洗不掉了。
霍長鶴又說:“你說,紅羽這是要干什么?下藥,然后解毒?重新獲得霍長羨的信任?”
顏如玉微挑眉:“我所想與王爺一致?!?
“呵,苦肉計,用在別人身上的苦肉計?!?
話音落,屋里已經(jīng)有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