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根據(jù)紅羽姑娘的要求,怕泄露天機,因此在她院中常近身伺候的人都得是不能說話,不能寫字的。
這個婆子自打紅羽來,就被撥到她的院子里,所以,凡事只會比劃,說不了,寫不出。
平時倒沒什么,今日霍長羨難免有點煩躁。
“你先回去,本公子有事,晚點再去?!?
婆子挺急,連忙又比劃,霍長羨懶得再看,轉(zhuǎn)身離去。
婆子無奈,只能先回去稟報。
已近午時,紅羽姑娘獨坐在房間,桌上燃著香,正焚香靜坐。
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生活方式,她喜歡奢華,喜歡高高在上,喜歡放肆揮霍,四處閑逛。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獨居在這處小院子里,整日安靜得要死,還得裝清高,裝清心寡欲。
但沒辦法,這是她必經(jīng)的一步,只有站得穩(wěn)了,才能肆意而為。
過了今日,再差一步。
正閉目想著,院子里有腳步聲,她沒睜眼,嘴唇微動,似在念著什么。
直到腳步進屋,她又念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
待看清只有啞婆子一人時,不禁愣?。骸按蠊幽??”
婆子搖頭比劃:沒來。
“沒在府里?”紅羽皺眉,“在,卻不來?”
她心里第一次有點慌,這是什么情況?太忙了?有別的事?什么事能比她的更重要?
不,不對,一定是出了岔子!
縣主,是永昌縣主,一定是那個老女人又不聽勸,又出去了,又受了傷,大公子要照顧她,這才沒空來。
真是可惡!
不過這樣也好,更能說明她的預(yù)測得準(zhǔn)。
“更衣!”
她換了件更漂亮更仙的衣裙,雖然在這里住著安靜寂寞無趣,但在吃穿用度上,霍長羨倒從未虧待過她。
一應(yīng)俱全,還都是最好的。
婆子給她換了衣裳,又重新梳過頭,她戴上面紗,又拿上之前霍長羨給她的上好藥材,去見霍長羨。
她很少去見永昌縣主,縣主那雙眼睛很毒,尤其是看女人的時候,她總擔(dān)心,萬一說錯做錯什么,被永昌縣主瞧出來,功虧一簣。
霍長羨就不同了,一個男人,只要神秘一些,嬌弱一些,基本都能拿得下。
到書房門外,小廝正垂頭算這兩天花了多少銀子,正算得來勁,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瞧,嚇了一跳。
平時紅羽姑娘可不出門,出門必是大事。
“公子可在?”
“在在,就在書房?!毙P不敢怠慢,“我給您通報。”
“不必,我自己進去,你守好門。”
“……是?!?
紅羽推門進去,霍長羨正在書桌前寫字,寫的正是薩滿師給的那句預(yù)。
還未寫完,以為是小廝進來,也沒有抬頭,但隨著一陣香風(fēng)飄來,他停住筆。
“是你?”
霍長羨拿張折紙把剛才寫的蓋上。
他說的是“是你”,而不是驚喜的叫一聲“紅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