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令和師爺都好奇,不由自主往前傾。
顏如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早幾年,公子請一家鏢局押運(yùn)銀子,去鏢局時,正遇當(dāng)?shù)氐囊粋€富戶正和鏢局爭執(zhí)。
那富戶說,他讓鏢局押運(yùn)的不是普通瓷器,結(jié)果被碰壞一些,就得賠償。
鏢局卻說,富戶讓運(yùn)送的時候出的就是普通貨物的運(yùn)送銀子,若是貴重之物,必定加價?!?
師爺點(diǎn)頭:“這是當(dāng)然,普通貨物和貴重貨物,押送的銀子不同,我們這邊也是如此?!?
“不錯,”顏如玉點(diǎn)頭,“但富戶不認(rèn),就咬定是鏢局的過失?!?
“我當(dāng)時沒看明白,只覺得這富戶有些無理,后來我家公子一番話,才點(diǎn)破?!?
“何話?”師爺又問。
顏如玉暗笑,這是個好捧哏。
“待那富戶走后,鏢局的人氣得很,我家公子說,這富戶定是遇見了什么難事,想借此訛詐一筆。
后來,鏢局的人去暗中打聽,果然得知,富戶在錢莊輸了銀子,挪用了家時公中的錢,為堵上窟窿,不讓家里老太爺知道,就想訛詐鏢局?!?
師爺罵道:“真是可恨!自己干了缺德事,還想讓別人出錢,真是不要臉?!?
顏如玉抿口茶,眼角余光瞄見吳縣令眉頭微鎖,若有所思。
她淺淺笑:“大人,我家公子要睡上一會兒,您時間寶貴,不如這樣,等公子醒了,我去稟報您?!?
吳縣令回神,起身道:“不必勞煩姑娘,晚些時候我讓師爺再來一趟?!?
“也好,那就有勞師爺?!?
兩人到外面,師爺見吳縣令臉色難看,忙問道:“姐夫,怎么了?”
吳縣令咬牙:“你去,找?guī)讉€機(jī)靈的,去暗中打聽,看看那個大總管,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師爺吸口氣,小聲問:“您的意思是?”
“哼,什么馬丟失,我看他說不定就和那個富戶一樣,干了什么沒臉的事,怕在他家主子那里捅出來,想讓咱們當(dāng)這個冤大頭!”
師爺?shù)纱笱劬Γ骸澳钦f,他根本就沒丟什么馬,是想故意訛咱?”
“沒錯!”吳縣令恨不能跺腳罵,“要不是那姑娘提醒,我都想不到這茬,還叮囑捕快們要好好找,仔細(xì)找?!?
“對,對,是這么個理兒,”師爺連連點(diǎn)頭,“您說得太有道理了,那是馬,一匹匹大馬,走路咔咔的,那么多匹一起丟,怎么能沒個聲響兒?
他們的人都聾了瞎了?聽說他們那還養(yǎng)了狗。”
吳縣令越想越氣:“去告訴咱們的人,不必仔細(xì)找,做做樣子即可,早點(diǎn)回來!”
師爺眼珠轉(zhuǎn)轉(zhuǎn):“也不必早些回來,就讓他們?nèi)ゲ檫@些日子大總管發(fā)生何事,就在街上查,這就叫燈下黑?!?
“不錯,你說得對,趕緊去辦,你親自去?!?
“行?!?
師爺轉(zhuǎn)身要走,吳縣令又說:“賈公子吩咐的事怎么樣了?
可得辦仔細(xì),另外,聯(lián)系兩家好的戲班子備著,若是賈公子開堂會想用,就讓他們上?!?
“消息散出去了,完全符合要求,又悄悄又散得快,姐夫,還是你懂我姐。”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子從頭頂樹梢飛過。
尖聲尖細(xì)道:“好機(jī)靈的大人!好機(jī)靈的大人!”
吳縣令嚇一跳,師爺驚奇道:“姐夫,是那姑娘喂的只黑鳥兒?!?
“真不錯啊,”吳縣令贊嘆,“瞧瞧,人家一只鳥兒都如此特別?!?
兩人說著,漸行漸遠(yuǎn)。
顏如玉身影在不遠(yuǎn)處一閃,笑著回院。
霍長鶴根本沒在,出去在城外見見暗衛(wèi),順便看一下那天他們在城外的布置,有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