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笑笑:“王爺,母親。”
“如玉,你醒了,”大夫人握著她的手不撒開,“可急死我了,餓了沒有?給你煲了湯,一直溫著。我去拿!”
顏如玉其實不餓,但又不想拂了她的好意,點點頭:“好,有勞母親。”
大夫人抹著淚,瞪霍長鶴一眼,轉(zhuǎn)身出去。
霍長鶴目光深深,似有千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
這短短半天多,卻像幾十年那么漫長,他從小時候想到邊關(guān),從邊關(guān)想到現(xiàn)在,又從現(xiàn)在想到將來。
以前沒有想過,無非就是按步就班,別人如何過他也如何過,可現(xiàn)在,看著床上的顏如玉,他心里多出一份渴望和惶恐。
渴望以后時時刻刻有她陪伴,惶恐她就此撒手離去。
霍長鶴俯身,吻上她的額頭,她的眉眼。
萬千語,無聲訴說,都在這吻里。
顏如玉微微一顫,伸手輕抱住他:“讓王爺擔心了?你可無礙?”
霍長鶴眼睛一熱:“我沒事,沒受一點傷?!?
顏如玉在他耳邊低聲笑:“王爺耳朵紅了。”
霍長鶴無,吻上她的唇。
外面的人都知道顏如玉醒了,欣喜不已,圍著大夫人問東問西。
八哥腦袋輕碰窗棱,想把窗戶悄悄推開一點,努半天力也沒進展。
山雞飛過來,抬爪子一推,窗戶開了三分之一。
八哥小眼睛骨碌碌,毛茸茸的黑腦袋探進一點兒。
尖聲尖氣地叫:“王爺和王妃躺在大床下,親呀親呀親呀親嘴巴!”
院子里一靜。
緊接著是低低的吃笑聲。
霍長鶴夾雜著怒意和羞怯的聲音傳來:“小蘭!”
八哥拍著翅膀:“奴家肚肚餓餓!”
哄笑。
霍長鶴:“……”
沒法活了!
顏如玉也忍不住笑,霍長鶴一下子起身。
“王爺干什么去?”
“我……”
霍長鶴想說抓了燉湯,又說不出口。
顏如玉笑著輕拍床沿:“我還沒有和你說夠呢!”
她聲音微啞,眉眼帶笑,略顯蒼白的臉似柔弱易碎的花,黑發(fā)披散,如云如綢,黑白最樸素的美,也往往最動人心魄。
霍長鶴心尖都軟了,又在床邊坐下。
“感覺怎么樣?還痛不痛?雖然傷得不是要害處,但總歸箭傷不好養(yǎng),要仔細些?!?
顏如玉看看包扎的傷口,十分專業(yè):“是誰給我治的?”
“曹軍醫(yī),之前我就寫信讓他趕來,山寨那邊也忙完了,本來就在路上,收到信就速度快了些?!?
“山寨那邊……”
“本來就是臨時,察覺那里有異,才過去血洗?,F(xiàn)在翼王事發(fā),墨先生也浮出水面,山寨也就無用?!?
霍長鶴輕聲細語:“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說給你聽?!?
顏如玉握著他的大手:“墨先生,怎么樣了?我記得我中箭之前,曾扔出一個……雷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