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時,顏如玉也沒有看出來。
不得不說,墨先生這個替身,找得還挺像,應(yīng)該是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不只是做過表面功夫,連語氣神態(tài)都做過整。
更何況——墨先生究竟長的什么樣,顏如玉從未真正見過。
就連上次在文青卓府里見,也是見了個假的。
在后山寺廟中時,那個假和尚就曾說過,墨先生特別陰,不只有一張臉,他也不知道墨先生究竟長什么樣。
墨先生短促笑一聲,想起起來,又被霍長鶴踢翻:“你是誰?”
墨先生微微閉上眼:“要?dú)⒁獎帲S便?!?
“那就剮吧,一刀殺了多沒意思,”顏如玉拿出小匕首,指尖掠過刀刃,“先把耳朵割下來,再斷手指,反正這些也不影響說話?!?
墨先生臉白一寸,雙手握緊。
霍長鶴下意識想摸耳垂。
顏如玉淺笑著上前,匕首寒意森森。
墨先生睜開眼,身子后傾:“我的確是假的,先生已經(jīng)離開安泰鎮(zhèn),他交代我,讓我殺掉翼王,然后栽到太子身上,我也是奉命行事。”
“你是怎么調(diào)動護(hù)城軍的?”霍長鶴問。
“具體我也不知,只知道墨先生和吳城使早就商定好,護(hù)城軍的人手安排,近一年中墨先生安插替換了不少,時至今日,已經(jīng)有許多人聽他的?!?
霍長鶴和顏如玉對視一眼:這個墨先生,當(dāng)真是個心腹大患。
可他們連真實(shí)身份都尚且不知。
顏如玉還想再問些情況,墨先生臉色突然一變,身子僵硬地栽倒。
死了。
霍長鶴試探一下頸部,搖搖頭。
“墨先生早有安排,若他走不了,也必死在這里,”顏如玉微咬牙,“好手段?!?
“你是怎么瞧出來,他是假的?”
顏如玉道:“還記得當(dāng)初在山寨時,顏松曾提過,墨先生一條腿有點(diǎn)問題。
后來我在文家也見過一個假的,那個沒表現(xiàn)出腿有毛病,我猜測,他的腿傷應(yīng)該是舊疾,若受天氣影響時,才會發(fā)作。
初到鎮(zhèn)子時,我去見過顏松,那天晚上他很高興,而且急著外出,我猜測,他要去見墨先生。
我就在他身上灑了藥粉。”
“那幾日天要降雨,墨先生腿必會不適,要用的藥無非就那么幾種。
我給顏松的藥粉,尋常人聞到或沾染上,也沒什么事,但與墨先生用的藥相克,他的不適感必會加重?!?
顏如玉一指死去的假貨:“但你看他,根本沒有半點(diǎn)表現(xiàn)。”
霍長鶴眼中滿是贊賞:“王妃聰慧,為夫不及?!?
顏如玉搖頭:“王爺先別急著說為夫,你我連堂都未拜過,還不算夫妻?!?
霍長鶴一怔:“怎么不算?花轎……”
“花轎沒抬進(jìn)王府,就扔到門口了,”顏如玉打斷他,“現(xiàn)在全鎮(zhèn)的百姓都指著你。”
顏如玉語重心長,輕拍他兩下:“王爺,您責(zé)任重大,先顧好眼下民生大事,把翼王的罪名坐實(shí),兒女情長之事稍往后放一放,不要沉迷?。 ?
她說完轉(zhuǎn)身走,折騰這么久,她得好好歇歇,反正這里有人管。
霍長鶴緊跟兩步:“如玉……”
顏如玉沒回頭,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跟。
霍長鶴:“……”
霍長鶴手撫額頭,這下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