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吧？老者腦子有點(diǎn)亂。

“是又如何呢？”他忍不住問。

“是的話，自從你答應(yīng)我為你治病的那一刻，已經(jīng)是我的了，這輛馬車，以及里面裝的東西，都?xì)w我所有，”顏如玉耐心溫和解釋，“當(dāng)然，除了你。”

老者：“??！”

腦瓜子嗡嗡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你的意思，這就是我的意思，”顏如玉手指捏著銀針，寒光微閃，“你仆從說了，你這條命金貴，無價(jià)，怎么？現(xiàn)在又覺得有價(jià)了？”

老者眼前有點(diǎn)發(fā)黑，一股氣上涌，哽在喉嚨里。

顏如玉表情都沒有變過，老者卻覺得，這張臉不美，一點(diǎn)都不美，簡直就是羅剎！

他短促笑一聲，怒氣都化作這一聲笑：“那我身上沒有錢，怎么辦？”

顏如玉不假思索：“簡單，打欠條?！?

老者：“……”

顏如玉翻出紙筆，推到他面前：“寫吧?！?

老者不斷在心里默念：為了美人嬌，為了美人嬌。

唰唰點(diǎn)點(diǎn)，寫下一千兩的欠條。

顏如玉把印泥推過去：“按手印?！?

按上手印那一刻，老者都有點(diǎn)恍惚——明明是來要美人嬌的，怎么就沒有要到，反而把馬車都搭進(jìn)去，還欠了一千兩銀子？

“好了，你可以下車了?！?

老者雙腿有點(diǎn)軟，顏如玉挑簾對外面的小童說：“你，扶你家先生下馬車，麻利點(diǎn)。”

小童扶下老者，正想低聲詢問情況如何，還沒問出口，老者只覺得原本緩緩在小腹那里匯聚的暖流隨著他下車，突然變得洶涌。

宛如一股巨浪，猛烈地沖刷。

老者立即夾緊雙腿，憋住一口氣。

“先生？”

顏如玉淺笑，對小童說：“我說過的，你家先生的病一定會好，而且沒有馬車也無所謂，一定會健步如飛?！?

“我說過的，都算數(shù)。”

顏如玉話音未落，老者把手里的藥材一股腦塞給小童，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屁股，飛快向前狂奔。

小童：“……”

“還不快去追？”

小童趕緊把東西胡亂往小包袱里塞，“咔”一聲微響，手上一涼并一滑。

低頭看，一手的蛋殼、蛋清蛋黃、還有雞毛和雞屎。

顏如玉聲音涼涼：“這可是你家先生花千一兩買的蛋?！?

小童：“……”

霍長衡和霍沁香噠噠跑過來：“仙女嫂嫂，要吃飯了！”

顏如玉豪氣一揮手：“你們倆先上馬車，咱們今天晚上在馬車上吃?！?

霍長衡和霍泌香歡呼一聲，奔上馬車。

顏如玉也跟著他們喜笑顏開，霍長鶴心神一晃，滿眼滿心都是溫暖，睫毛都要滴下蜜來。

大夫人也跟著過來，又驚又喜——如玉就是能干，孩子們說的沒錯，她就是仙女！

誰家仙女剛說要買馬車，轉(zhuǎn)眼就弄了兩輛？

她家的！

必須是她家的，不是兒媳也得是女兒。

大夫人肩膀似無意撞開霍長鶴，端著吃的迎上去。

霍長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