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雞瞄一眼黑八哥,眼神平靜中透著宣示主權(quán)的警告意味。
笑話,哥不會說話,但哥有爪子,武力絕對強(qiáng)!
黑八哥小眼睛瞪圓,陷入詭異的沉默。
顏如玉被它這蠢樣逗笑,伸出手,黑山雞飛過去,優(yōu)雅開吃。
葵娘又嚇又氣又累,兩相對比,她就像個笑話,顏如玉什么也沒說過,卻穩(wěn)壓過她。
憑什么!
葵娘飛快看一眼大夫人,好在,還有一個好拿捏的。
她扶著頭,身子晃了晃,作勢要暈到。
暈倒了,就能坐小板車,難道還不如一只雞?難道白叫雞抓了?
不料想,八哥又開口了:“要暈了嘿!要暈了嘿!”
“眼淚吧嗒,腦瓜生花,眼前一黑,四仰八叉!”
葵娘一咬牙,橫下心不管八哥說什么,反正就是要暈。
她軟軟倒下去,大夫人呼一聲,象征性的伸手扶一扶,手指連她衣裳邊都沒有碰到。
“這下可怎么好?”大夫人沖顏如玉遞個眼色。
葵娘聽著,心里叫囂:趕緊讓她上小板車呀。
顏如玉慢慢挽袖子,還沒開口,銀錠胖胖的身子撞進(jìn)來:“我來,我來!我有獨(dú)門絕學(xué),專治暈倒?!?
他拿出一把小鍋鏟:“看到?jīng)]有?我這小鏟,純鐵打造,锃光瓦亮,這一鏟子下去,暈得多沉都得醒!”
他抄著小鏟子找角度,小鏟子帶著風(fēng),剛往下一鏟,葵娘就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那把小鏟子,魂兒都差點(diǎn)出竅。
大夫人咬咬嘴唇:“醒了,醒了就好,快起來?!?
銀錠一臉的遺憾:“怎么就醒了呢?我這小鏟子還沒試呢?!?
葵娘想哭,這日子沒法過了!
一直到中午,才有機(jī)會休息,葵娘簡直想死。
鞋底幾乎磨穿,都能看到染了血水的襪子,皮膚和襪子沾到一起,一碰就痛得鉆心。
她何時受過這種罪!
更要命的是,她還沒吃的,這副樣子也沒法去找,再說,去哪找?野地里的東西能吃?
官差也不發(fā)給她,她不是犯人,根本沒她的份兒。
默念距離安泰鎮(zhèn)還有兩天路程,可這兩天平時就是飛快流逝,現(xiàn)在簡直度日如年。
一刻她都不想過,還有兩天,如何能受?
顏如玉不動聲色,葵娘的慘樣在她預(yù)料中,再作妖,在這種環(huán)境里也不好施展,讓她疑惑的,是那個孩子。
瑞哥兒不哭不鬧,要說是啞巴,不會說話,這么小,又累又餓,也該哭鬧才對。
有點(diǎn)太反常了。
午飯依舊是銀錠準(zhǔn)備,顏如玉和霍長鶴交換眼神,兩人去別處。
“那個孩子,你注意到了嗎?”
“嗯,不太對勁,”霍長鶴說,“不過,不是赤童?!?
“你手下有消息來嗎?”
霍長鶴看看時辰:“暫時還沒有,傍晚估計就有了?!?
顏如玉還在思索,霍長鶴的思緒又跑偏:“那個……夫人沒有為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