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大夫人詢問,窗外的哭聲就止了。
凄凄慘慘的聲音道:“婆母,對不起,打擾您休息了?!?
大夫人和霍長旭對視一眼,又說:“無妨,你怎么了?”
外面葵娘聲音頓了頓,似在遲疑。
大夫人心里著急:快說呀,快說呀!你不說我怎么往下演?
等來等去,葵娘道:“婆母,能不能請您和夫人說說,讓瑞哥兒進去睡?他太小了……”
大夫人翻個白眼,霍長旭給她遞個眼色,大夫人起身到門外。
葵娘慌忙帶著瑞哥兒上前行禮:“打擾婆母休息,實屬不該,只是,您也是做母親的,想必應(yīng)該能體諒一二?!?
“我之前和夫人說過,夫人沒有同意,我實在沒有辦法……”
大夫人看著瑞哥兒,輕嘆道:“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憐了。這么遠的路,你是怎么帶著他風(fēng)餐露宿的?”
葵娘眼睛通紅,強顏歡笑:“為了王爺,我什么都能忍了。”
大夫人心疼不已:“如玉也是,這么小的孩子,能占多大地方?罷了,讓他和我一起睡,我看誰敢說什么?!?
葵娘欣喜不已,忙又行禮:“多謝婆母!我們母子能遇見您這樣的婆母,實在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難怪王爺經(jīng)常說,您是天下最好的母親?!?
大夫人抿嘴笑:“就你會說。”
她轉(zhuǎn)身走,葵娘也在身后跟著。
大夫人眼白快翻到天上去,再回頭時,臉上又掛上心疼和不忍:“好了,時候不早,你也早點歇著吧。我?guī)ニ@孩子不會哭鬧吧?”
葵娘腳步一頓:“倒是不會哭鬧,不過,自從落地,還從未與我分開過……”
“唉,都是這樣,當(dāng)娘的總得習(xí)慣,好了,就這樣吧,明天再說?!?
大夫人進屋,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
門外的葵娘:“……”
霍長旭迎上來,指指外面。
大夫人撇撇嘴,牽著瑞哥兒往里走。
霍長衡和顏如玉在床上睡,她和霍長旭打的地鋪,瑞哥兒自然也跟著打地鋪。
大夫人和霍長旭都很警惕,讓孩子睡在中間,時刻注意。
但這孩子不聲不響,也不哭不鬧,母子倆大眼瞪小眼。
顏如玉也沒睡著,剛才的事聽得一清二楚,但她沒動——大夫人和霍長旭,倒是挺可愛的。
轉(zhuǎn)眼天明,葵娘對著大夫人百般感謝,就差又跪上地磕頭,一會兒想給梳頭,一會想給揉肩,殷勤至極。
大夫人不勝其煩,還得裝著挺受用,心說有這么個兒媳婦,天天得煩死。
推脫說要去準(zhǔn)備早膳,葵娘驚訝地瞪大眼睛:“怎么能讓您準(zhǔn)備?兒媳豈能讓您操勞?我去?!?
她還不忘看一眼顏如玉:“夫人不會怪罪我吧?我是窮人家的女兒,比不得夫人尊貴,這些粗活,都是做慣了的?!?
顏如玉壓根不答話,大夫人道:“如玉,葵娘和你說話呢?!?
霍長旭臉色也不怎么好看:“大嫂,她雖不合禮法,但總歸是生過子嗣。”
霍長衡握緊小拳頭,憤怒看著霍長旭:“二哥!你是不是又傻了?”
霍長旭:“……”
葵娘心頭竊喜,趕緊勸道:“小公子別生氣,二公子也沒別的意思,你們歇著,我去準(zhǔn)備早膳?!?
霍長衡不服:“我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