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看起來很愉悅,可簡歡卻無比痛恨心軟的自己。
她下不了手。
她沒有辦法殺了這個(gè)幾乎占據(jù)了她身心的男人。
為什么她這么懦弱。
既做不到放下爸爸的死開始新的生活,又做不到放下對(duì)婁梟的感情,殺了他報(bào)仇。
所以哪怕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她根本報(bào)不了仇。
此刻她才明白婁梟的用意,他在明白的告訴她。
就算是不放下,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一股子絕望自心底蔓延開來,她到底要怎么做?
到底哪一個(gè)才是正確的選擇。婁梟瞧著懷里的人越縮越小,那種抵御外界的自我保護(hù)姿勢,如孩童一般惹人憐。
到底還是沒逼她太過,抬手撫摸她繃緊的脊背。
“好了,你剛出院也累了,我們?cè)琰c(diǎn)休息?!?
“正好帶你去看看臥室?!?
拉著如同行尸走肉的小人往臥室的方向去。
這里按照簡歡的要求,整個(gè)空間都帶著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毛絨感。
窗簾邊緣的流蘇落在地毯上,就連床頭的柜子邊緣都圓潤無害。
婁梟像是擺弄娃娃一樣,給簡歡放在床上,打開柜門給她挑睡衣。
甚至還給她放在身上比了比,“嗯,穿這件吧?!?
那是一件淡綠色的睡裙,介于保守跟露骨之間。
很符合她那種游離于端雅跟嫵媚的氣質(zhì)。
衣服換好了,婁梟打量著坐在床沿的簡歡,“好看?!?
男人的目光太過赤裸,簡歡撐著床的手不自覺攢緊。
不過婁梟只是拍了拍她的頭,“我洗了個(gè)澡,你先睡。”
婁梟走后,簡歡松了口氣。
她實(shí)在沒法在這個(gè)時(shí)候跟他親近,也不想面對(duì)他。
于是她早早躺下,希望自己早些入睡。
奈何事與愿違。
她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照片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