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來電的,是誰?
是豬豬!
“我考慮了很久很久,才忍不住打了這個電話?!?
蕭錯的聲音,很輕:“能不能,等等我?當然,如果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當我沒說?!?
能不能等等我!
這句話是啥意思?
絕不是蕭錯,當前正在回家的路上。
苑婉芝捧著電話的右手,手背上猛地浮上了淡青色的脈絡。
卻在看了眼崔向東后,笑:“當然可以。”
“謝謝您?!?
蕭錯低聲道謝后,結(jié)束了通話。
呼!
苑婉芝放下電話后,閉上眼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眉宇間盡是憤怒?。?
她不是在生蕭錯的氣,而是在生自己的。
她明明很清楚,終于盼得水到渠成了,怎么就沒話找話的,白白浪費了兩個多小時?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內(nèi),她都在用談話的方式,來緩解緊張。
她以為天亮還早,有的是時間。
天亮確實還早——
但蕭錯的電話,卻讓這天提前亮了!
看著不住攥拳,不住咬牙的婉芝阿姨,崔向東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只能陪著她沉默了足足半小時后,才起身躡手躡腳的上樓,進了主臥。
天亮還早,洗洗睡吧。
“是聽聽給豬豬打電話吧,搞什么呢?”
崔向東在洗澡時,滿心的不解。
他可不知道,聽聽是在給樓宜臺打電話時,豬豬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內(nèi)容。
草草的沖了個澡,崔向東走出了浴室。
眼前忽然一黑。
“又停電了?”
他摸黑走到門口,開門往外看去。
客廳內(nèi)也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阿姨,你回房休息了嗎?”
崔向東喊了一句:“是不是家里的保險絲,又斷了?”
話音未落。
崔向東的眼前一亮。
不是來電了,而是蠟燭被點燃。
蠟燭的光,在午夜的復式住宅客廳內(nèi),顯得格外黯淡。
能讓崔向東勉強看清楚蠟燭,是被人拿在了手里。
拿著蠟燭的女人,此時只穿著一雙細高跟,一雙超薄。
他明白了。
不是停電了,而是她拉下了電閘。
咔,咔咔。
隨著細高跟輕輕踩在樓梯上時,發(fā)出的腳步聲,她一手端著蠟燭,一手扶著樓梯,就這樣裊裊婷婷的,慢慢地走上了二樓。
來到了主臥的門前。
借助蠟燭的光,崔向東仔細欣賞著她,問:“不等了嗎?”
“等。因為我已經(jīng)答應了她。別的事,我可以而無信。但這件事關(guān)系到我和她的余生幸福,必須得說話算話?!?
她說著,把蠟燭倒過來,在扶手上滴了點蠟后,把蠟燭固定在了上面。
“那——”
崔向東不解的剛要說什么,她回頭。
滿臉?gòu)擅牡男Γ骸暗铱梢?,在半路等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