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后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踢掉了小皮鞋,一雙腳擱在了案幾上。
崔向東——
真想問問她,這是在誰家啊,就這樣放肆!
“愛婿,看不慣你就出去。”
老樓卻埋怨了一句,殷勤無比的樣子,幫方臨瑜擺好鞋子后,又舉起一雙“小粉拳”,為她輕輕的捶腿。
其實。
現(xiàn)在總管云湖嬌子的老樓,每天也是忙不完的工作,頭發(fā)都少了很多。
但他就算再累——
只要看到方臨瑜,渾身就會鼓蕩起用不完的力氣。
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鐘。
這讓崔向東暗中感慨:“老樓對愛情的專一性,都快趕上我了?!?
趕緊給便宜丈母娘遞上一根煙,把煙灰缸放在了她的面前。
呼!
方臨瑜重重吐出一口氣后,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前功盡棄?!?
啥前功盡棄?
就是方臨瑜以強橫霸道的態(tài)度,在盤龍縣展開轟轟烈烈的大養(yǎng)豬計劃,今天遭到了毀滅性的反對。
除了火速進京的秦襲人之外,整個盤龍縣班子里的其他11名成員,八個人強烈反對。
一人支持,兩人棄權(quán)。
駐軍代表朱亮,向來不參與地方經(jīng)濟發(fā)展的工作,棄權(quán)很正常。
盲目支持方臨瑜的人,是縣委辦主任郝在杰。
但出乎方臨瑜意料的是,最該反對她的樓宜臺,竟然也會棄權(quán)。
“樓宜臺棄權(quán),肯定和她來云湖縣這邊的三天調(diào)研,有著最直接的關(guān)系?!?
方臨瑜看著崔向東,說:“可就算她棄權(quán),我依舊無法和強烈反對方的力量抗衡。畢竟和我不對付的王青山,恰好分管養(yǎng)殖工作。王青山的背后,又有天東王家的支持。我就算依舊強行下令,盤龍本地那些干部,也不會讓我的命令落實下去。甚至?!?
甚至什么?
方臨瑜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低頭用力吸煙。
崔向東說:“甚至,盤龍縣都開始流傳,你很快就會被踢出來的消息了?!?
方臨瑜點了點頭:“這已經(jīng)是盤龍縣班子成員的共識了,畢竟咱們的天,快塌了。天塌下來后,就是敵人對我們重拳出擊的時候。本來大家都不看好養(yǎng)豬,當然沒誰會聽我的話了。這也預(yù)示著,我此前為養(yǎng)豬業(y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
“這沒什么?!?
崔向東淡淡地說:“只能說這個結(jié)果,是很正常的。畢竟我也不敢肯定,專家對豬瘟的預(yù),是百分百的正確??梢坏╊A(yù)準確,他們就會后悔,得付出代價?!?
聽聽端著晚飯走了進來。
“好了,洗手,吃飯。吃過后,你先回家好好的休息下。啥也不用想,無非就是水來土掩,兵到將迎罷了?!?
看出方臨瑜很是心神憔悴的樣子,崔向東也不想在她這種狀態(tài)下,和她協(xié)商天將塌之后的應(yīng)對。
方臨瑜也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糟糕之極,確實得好好休息下再說。
吃飽喝足。
方臨瑜帶著老樓,回家休息去了。
聽聽刷過洗碗,看了眼在院子里來回轉(zhuǎn)圈圈的崔向東,知道他需要獨自靜靜,悄悄地回到了西廂房。
夜色,越來越深。
崔向東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回房休息時,就聽到院門被輕輕地拍響。
他有些奇怪。
這么晚了,誰還來串門。
“誰?”
崔向東走到門后,問。
門外——
忽然傳來了一個,奶聲奶氣的嬰兒聲音:“啊呀,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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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