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溪沒有說話,只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后坐下,閉上了眼。
他得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崔向東走出了洗手間,坐下后點燃了一根煙。
站在他和商玉溪中間的商皇,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也不敢更不知道該說什么。
“崔向東?!?
商玉溪再說話時,已經(jīng)徹底的恢復(fù)了冷靜:“今晚,我能看到機床嗎?”
崔向東如實回答:“您不但能看到。而且,專門運送機床的大平板卡車,我都給您準備好了。您和商女士可以連夜,親自護送機床赴京。以江南商家的名義,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砰!
商玉溪的心臟,再次狂跳了下。
剛要噌地站起來,大喊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機床,卻又忍住了。
“崔向東?!?
商玉溪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后,問:“兩臺機床中的一臺,你已經(jīng)送到了燕京。”
“是的?!?
崔向東點頭:“機床是我搞到的,就算我要有償送給商女士一臺,但頭功我必須得拿到手?!?
商玉溪馬上說:“可就算是一臺機床,就憑你當前的級別和職務(wù),以及你們云湖崔系的體諒,也吃不下去!關(guān)鍵是,你如果直接把機床送上去的話,可能會引起無法避免的負面效果。畢竟我們都做不到的事,你卻輕松做到。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對。”
崔向東說:“因此,把那臺機床送上去時,特意找了個‘中間商’。或者干脆說,是以別人的名義送上去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只需從‘中間商’那兒,拿到我應(yīng)得的好處就行。”
商皇插嘴:“什么好處?”
崔向東猶豫了下,才不情不愿的回答:“一個縣長的位子?!?
“什么?”
商皇震驚,大叫:“你只要了一個縣長的位子?崔向東,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白肉在仕途上的低智商,在這一刻盡顯無遺。
崔向東懶得理睬她。
“小妹?!?
商玉溪苦笑:“一個縣長的位子,只是個附贈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崔向東找的那個‘中間商’是天東于書記。也就是說,崔向東真正的所謀,其實是和天東于家搞好關(guān)系。從而改善他以及整個云湖崔系在天東的,安全成長的環(huán)境土壤?!?
崔向東有些驚訝。
他真沒想到,商玉溪不但能精準判斷出“中間商”是誰,更能看出他真正所謀的東西。
商玉溪又問:“你既然牟取云湖崔系在天東的成長土壤,那么就勢必得繞過苑婉芝。這樣一來,你和苑婉芝就有可能會反目成仇。我雖然還不認識她,但我卻覺得她必須得全力為蕭家爭奪利益,才能坐穩(wěn)家主的位子。如果她能參與機床的上繳,對她來說是至關(guān)重要??赡銋s繞過了她,呵呵,崔向東,你要失去一個盟友了。”
“商書記,不愧是商書記?!?
崔向東滿臉的感慨,端起酒杯:“商書記,我敬您一杯。再順便給您解釋下,我對盟友的理解,是為了共同的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合作伙伴。和血緣、親情以及愛情無關(guān)。我今天和婉芝阿姨分道揚鑣,就能和于書記把酒歡。因此,我絕不會因為和婉芝阿姨反目成仇,就會惆悵啥的?!?
商玉溪也端起了酒杯。
和他輕輕一碰后,卻沒喝酒,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目光凝重!
從今晚之后——
商玉溪乃至整個江南商家、甚至整個鴿群,都必須得重新定位崔向東的危險等級。
商皇忍不住的問:“崔向東,你是怎么搞到機床的?”
崔向東隨口反問:“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十七,不是我說你。你除了漂亮點,其實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優(yōu)點了。我勸你趕緊的辭職,回家找個好男人嫁了,安心在商場發(fā)展吧?!?
商皇——
銀牙一咬!
擰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坐在了他懷里,伸手扯過他的手,環(huán)抱住自己的腰肢:“我會嫁人。但我只會,嫁給你。”
崔向東——
抬頭看向了商玉溪:“商書記,令妹?!?
令妹啥?
不等崔向東說什么,商玉溪就垂下眼簾,打斷了他的話:“從現(xiàn)在起,我無條件支持小妹去做任何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