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眉梢一挑:“老陳,你這是什么意思?”
“崔鎮(zhèn),雇人把那些黑殺,都撈出來埋了吧。這三千塊雖說不多,但能確實一種態(tài)度?!?
陳勇山站起,走向了門口:“我先回家了。今晚得好好表現(xiàn)下,伺候伺候我那個通情達(dá)理的老婆。哈,哈哈。”
靠——
崔向東有些感動,也有些好笑。
罵了句,說:“老陳,你能在縣城里,幫我找到專門拉水產(chǎn)的箱貨吧?”
嗯?
陳勇山愣了下:“崔鎮(zhèn),您還真想把那些黑殺,送到東廣去?”
“我當(dāng)初怎么說的,就怎么做?!?
崔向東拿起那個信封,在手里掂量了下,說:“這筆錢雖然不多,但我留下了。就當(dāng)是你的投資。等黑殺賺錢后,再拿去建廠做別的生意,算是給你的配股。到時候,把股份掛在嫂子的名下。”
陳勇山?jīng)]說話。
只是看傻子那樣的,看著他。
“問你話呢?!?
崔向東放下信封:“能不能找到專用的箱貨?如果能,那就先找三輛吧。第一次去,先試試水?!?
陳勇山回答:“我一個戰(zhàn)友,就在市里的水產(chǎn)市場做生意。估計他能,你要的這種車?!?
“那可就太好了!”
崔向東大喜過望:“還愣著干嘛?趕緊去給你戰(zhàn)友打電話。讓他盡可能早的,給弄幾輛車來?!?
陳勇山被趕走了。
崔向東倒是沒想到,最大的難題(車和車費)就這樣輕易解決了。
可讓誰跟著去東廣賣魚呢?
因為不能動用鎮(zhèn)上的資源,黨政辦等單位的人不能動。
雇押車的人,倒是好說。
這年頭的農(nóng)村里,大把大把的剩余勞動力。
十塊錢一天,就能雇到一個青壯,跟著出遠(yuǎn)門(在本地干活,也就六七塊錢)。
崔向東要的人,是那種管錢,帶隊賣魚的。
那么多的黑魚,還不知道得賣多少車呢。
總不能讓他這個鎮(zhèn)長,次次都帶隊去東廣吧?
“如果老陳那個戰(zhàn)友,能靠譜的話就好了。”
崔向東把信封裝在口袋里,走出了辦公室。
可能是因為老天爺,憐憫崔向東今早遭受到了慘痛打擊,因此讓天氣變得的很涼爽。
他倒背著雙手,溜溜達(dá)達(dá)的來到了后面的家屬院。
剛走到門口,一個黑影忽然從街燈找不到的樹蔭下走了出來,嚇了想事情的崔向東一跳。
竟然是老樓!
“咦,爸,您怎么在這兒?”
崔向東問:“您躲在這兒,不會是為了專門等我的吧?”
老樓點了點頭:“對,我就是專門等你的?!?
“那行,咱們回家喝點。邊喝邊聊?!?
崔向東抬手就要推開院門,卻被老樓擋住了:“我不去你家了。曉雅已經(jīng)在家里做好飯了。我和你說兩個事,就回去(西鄰樓曉雅家)”
老樓說著,從口袋里拿出個東西。
那是一疊被報紙包著的鈔票。
老樓把那筆錢,拍在了崔向東的懷里:“這是一千九百塊錢。是你和曉雅結(jié)婚兩年來,全部的積蓄。當(dāng)初她主動和你離婚時,就說這些積蓄全是你的。你沒拿走。估計你現(xiàn)在需要錢,就讓我給你送來了。曉雅還說,等明后天,她會去趟縣城,把結(jié)婚時的金首飾賣掉,再給你湊點?!?
崔向東下意識的,抬手接住了那筆錢。
“第二個事。今天,我和你前岳母離婚了,我凈身出戶。”
老樓悶聲說完第二件事,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