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領導肯定都在家,來的是私家車,從車牌號大多數(shù)人都猜不出來是哪位省領導。
牛靜義看到車牌號后,先是愣了下,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明顯知道來人是誰。
金明貴臉色無比難看,因為不管是哪位省領導,都不是來幫他的,更不是他能得罪的。
隨著車輛停下,一名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步伐匆匆奔向了這邊。
“谷廳長,大晚上的還辛苦您跑這一趟。”牛靜義仿佛看到了主心骨,連忙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金州省的副省長,兼任省公安廳的廳長谷睿信。
谷睿信本來都要睡了,結果大晚上接到袁仲電話,馬不停蹄親自開車趕了過來,幸好他住的離這里不遠,路上又沒什么車,加上陸浩他們剛才拖了時間,這才能及時出現(xiàn)。
“谷廳長,您可算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苯鹈髻F也硬著頭皮走上前打招呼,他故意暗示現(xiàn)在僵持的局面,不全是他的問題,這就是變相的在撇清一部分責任,告訴谷睿信,牛靜義也有問題,如果谷睿信想訓斥他,那就得連著牛靜義一塊罵。
“行了,事情的經過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們兩個也不用多說了,金局長,牛廳長他們辦案確實著急了,抓人行動之前的確應該先跟你打聲招呼,不過421專案涉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嫌疑人省廳的人先接管,余杭市有辦案需求,需要提審,省廳這邊隨時安排,就這樣吧?!惫阮P疟持?,并沒有上來就發(fā)火,而是簡明扼要的表明了自己態(tài)度。
“明白,谷廳長您這么安排,我們市局肯定配合,只是戚書記交代一定讓我把人帶回去,他說嫌疑人關押在市局也一樣,反正大家都是為了辦案,他還說會跟其他省領導溝通,您看要不要給戚書記先商量下?”金明貴試探著說道。
谷睿信是他的頂頭上司,親自到場,他知道自己要是撕破臉,堅持阻攔,必然會惹怒谷睿信,最后肯定是他背鍋,甚至谷睿信事后還能以他挑起公安系統(tǒng)內部沖突為理由,借機提議將他免職調離,到時候別的領導想幫他說話,可能都起不到作用。
所以金明貴不敢硬跟谷睿信對著干,只能先把姿態(tài)放低,說自己會配合,但是讓他就這么放手,他又很不甘心,便話里話外的將戚寶堂推了出來。
一來是告訴谷睿信,不是我非要搶人,是領導給我下了指示,二來是拿戚寶堂來擋一下谷睿信的鋒芒,希望谷睿信能有所顧忌,說不準這件事還能再掙扎一下,畢竟戚寶堂說去向魏世平匯報了,他還是要盡可能多爭取點時間,萬一魏世平肯出面,那谷睿信也得賣魏世平面子,他們就還有機會。
“金局長,你不用擔心,戚書記那邊,我回頭會去打招呼的,另外這是公安系統(tǒng)辦案,是咱們內部的事,內部解決就行了,想必戚書記也能理解,要是人關押在省廳,戚書記都不放心,那就是對我這個省公安廳長不放心,那整個人金州省就沒有能讓人放心的地方了,你說對不對?”谷睿信笑了笑,三兩語就搪塞住了金明貴。
“廳長,您說得對,其實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有您回頭替我向戚書記溝通,領導也不會認為是我沒做好,哈哈?!苯鹈髻F故作輕松的笑了起來,仿佛他來這里帶人,完全是戚寶堂的意思,并不是他主觀上想阻撓。
“金局長,你就放心吧,谷廳長肯定不會讓你背鍋的?!迸lo義在旁邊半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