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小。
白初夏和畢勝男交談的位置,即便離小院角落的茅廁有一小段距離,還是能聞到一股子飄出來的糞坑味道,白初夏險些把晚上吃的飯都吐出來,心中暗罵這種邋遢的地方,她絕對不會來第二次。
“白總,蕭辰確實跟我說過你,但是沒說具體干什么,你找上我,是想讓我做什么,保鏢?司機?還是打架?我丑話說在前面,細活我做不來。”畢勝男開門見山的問道,她想搞清楚自己在白初夏眼中的價值在哪兒。
白初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跟蕭辰是怎么認識的?”
“以前他跟朋友去地下拳場玩過,我在地下拳場打拳,跟他對戰(zhàn)過,三局兩勝,我當時贏了他,年前他托朋友跑去要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說要給我介紹個有錢的老板,沒想到你也是個女的。”畢勝男打了個哈欠回答道,仿佛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
白初夏聽到這里,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沒想到畢勝男是打黑拳的,這些細節(jié),蕭辰都沒有跟她說過,看樣子畢勝男確實有點道行,連蕭辰這個有多年部隊經(jīng)歷的人都不是對手。
“現(xiàn)在國內(nèi)還有打黑拳的地方?”白初夏本能問道。
“有啊,雖然查得嚴,但是私底下還是會定期偷偷舉辦,并且下賭注的都是愛好這行的人,小范圍內(nèi)搞。”畢勝男回答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頭發(fā)又短,身高也不低,乍一看明顯是個男人形象。
白初夏打量著對方,有些好奇道:“那你不打拳的時候呢?”
“工地搬磚,我們家這條件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孩子要養(yǎng),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我沒有上過學,但是他們必須得上學考出去,教育還是很重要的?!碑厔倌谐D暝谕饷妫枷肽芨蒙蠒r代,心里明白如果不上學,自己這些弟弟妹妹一輩子就完了。
白初夏愣了下,掃著這個沒有任何打扮,臉色黝黑健康的女人,突然覺得畢勝男很有擔當,家里條件這么艱難,都沒有拋棄老人和弟妹。
“你打黑拳很厲害嗎?”白初夏試探著問道。
“還行吧,地下拳場的人給我起了個外號,叫玉嬌龍?!碑厔倌写炅舜隄M是老繭的手,她明明比白初夏年齡小很多,卻很老成,尤其是這雙手,上面層層疊疊都是老繭,跟白初夏的十指春蔥根本沒法比。
玉嬌龍!
白初夏暗道這外號有點意思,繼續(xù)追問道:“你身手怎么練出來的?”按理說一個女人跑去打黑拳,她總感覺不可思議。
“我們村西頭有個老頭經(jīng)常打拳,我從小就跟他學,他說我骨骼比男人都好,力量大,是塊習武打拳的料?!碑厔倌须m然如實說了,但還是有些警惕道:“你打聽這么多干什么?你到底找我想干啥?”
白初夏還是沒回答,繼續(xù)反問道:“那你在地下拳場打死過人嗎?或者說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