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長,為了完成組織任務(wù),你真是用心良苦啊。”陸浩的話別有深意。
如果不是季承安親口說出來,他真的很難相信對方竟然在他身上,下了這么大一盤棋,簡直是把他當(dāng)棋子,陸浩的話語中多少有些不滿。
“陸浩,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有些事我必須要去做。”季承安給自己點了根煙,認(rèn)真道:“我以前跟你說過,從我?guī)煾?,也就是上一任老檢察長開始,就在查這個案子,我?guī)煾竿诵莺?,我接班,一代又一代,一轉(zhuǎn)眼這么多年過去了,王耀南依舊杳無音信,那是五十億美金,幾百萬人民幣,是國內(nèi)最大的貪污受賄案,可到現(xiàn)在人和錢,一樣都沒查到下落,上頭領(lǐng)導(dǎo),時不時還會追問進(jìn)展,我根本沒辦法交差,這已經(jīng)成了我的執(zhí)念,是我退休前,唯一的心愿,所以我必須要從夏東河身上打開突破口,而你就是那把能讓他開口的鑰匙?!?
“檢察長,我不覺得我有那個本事。”陸浩搖了搖頭道:“老夏是什么人,你肯定比我清楚,你把我送到他身邊,他難道會看不出來?他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是我舅舅,他必然會懷疑你當(dāng)年的別有用心。”
“他就算看穿了,我也不怕,如果換成別人,他百分百不信,可現(xiàn)在是你,是他的外甥,他一定會抱有僥幸心理,想一步步把你拉過去替他辦事?!奔境邪驳讱馐愕恼f道。
這次夏東河請陸浩祭拜蘇錦麟和夏蕓,就說明夏東河已經(jīng)動了想把陸浩培養(yǎng)起來,替他處理外面事情的心思,只是現(xiàn)在還在猶豫,這一點,季承安的感覺絕對不會錯。
“你說得對,但他什么時候告訴我,誰都無法確定,有可能一年半載,也可能三年五年,甚至十幾年,這都有可能?!标懞普f著事情的不可控,畢竟主動權(quán)在夏東河手上。
“不,你說的那是以前,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奔境邪矅?yán)肅道:“現(xiàn)在夏東河得了癌癥,病魔籠罩著他,他的時間有限,在他死之前,一定會把王耀南和錢的事說出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還有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他不會帶著遺憾進(jìn)棺材,而你正好是目前唯一能幫到他的人,他一定會拉攏你,而且不會拖得太久,他現(xiàn)在沒有別的選擇了?!奔境邪菜悸非逦姆治龅?。
聽到這些,陸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臉色很不好看的喝了口悶酒。
現(xiàn)在確定夏東河是他舅舅,想去過年這些年的相處,要是夏東河死了,他只會很難受,至于追捕王耀南和五十億的事,在陸浩眼里遠(yuǎn)沒有親人的命重要。
季承安也敏銳的發(fā)現(xiàn)陸浩情緒不對,知道自己剛才有些話說過頭了,嘆了口氣道:“陸浩,生死有命,那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跟夏東河接觸的年頭,比你長多了,說心里話,我也挺佩服他的,要換做別人,被關(guān)這么多年,早就受不了了,可他卻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我也不是非盯著他不放,只要他把事情都交代了,讓王耀南的事畫上句號,我保證他人生的最后一程,一定是幸福的,反正你們的關(guān)系,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了,你有時間可以多勸勸他,別再硬扛著了,王耀南給不了他任何好處,錢死了也帶不走,讓他多為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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