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茂勛還是跟前幾次一樣,話語間對陸浩的態(tài)度很好。
“佟縣長,你也是來勸我不要進去的,是嗎?”陸浩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
“給我個面子,現(xiàn)在不要進去,也不要把事情鬧大,否則你收不了場,過了今晚,你想干什么都行?!辟∶瘎茁曇粽J真了幾分。
陸浩壓著怒火道:“佟縣長,你知不知道有五個礦工聯(lián)系不上了,很可能出事了,我現(xiàn)在進去督查,就能查清楚永平煤礦存在的問題,如果我不進去,說不準這五個人命都保不住?!?
“你就算查清楚了又如何?體制內(nèi)并不是非黑即白,上頭領導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你為什么非要去捅這個馬蜂窩?”佟茂勛嚴肅地反問道。
“佟縣長,你打電話勸我,葉書記知道嗎?”陸浩突然間,辭犀利的也反問了回去。
電話那頭,佟茂勛明顯愣了下,沒有回答,只是避重就輕道:“算了,你自己決定吧,如果你眼里還有我這個永平鎮(zhèn)的分管縣領導,那你今晚就不要進去?!?
佟茂勛并沒有用命令之類的字眼,更沒有跟陸浩撕破臉,他的話更像是綿里藏針地在警告陸浩,他才是領導,這也是佟茂勛一向的工作風格。
很快,佟茂勛就掛斷了電話,仿佛以此來暗示陸浩,他對陸浩的一意孤行很生氣。
陸浩聽著手機里的盲音,不由皺了下眉頭。
他覺得丁學義打電話來命令他很正常,佟茂勛這個葉紫衣一手提拔的人,居然和丁學義立場一樣,這確實很出乎陸浩的意料。
不過陸浩回頭看了一眼不停抹淚的家屬,心中更加堅定,為了這些老百姓,今晚也必須要沖進永平煤礦,這可牽扯到人命,絕對不能馬虎。
“陸書記,咱們接下來怎么辦?”祝彥昌急切地追問道,他見陸浩接了電話不吭聲了,心急如焚。
當年上上上任的黨委書記,也是在要沖進去永平煤礦的最后關頭,接到了上頭領導的電話,官大一級壓死人,那一任的黨委書記被領導的大山壓垮了,在權(quán)利面前認慫了,關鍵時刻沒敢沖進去,反而咬牙帶著人灰頭土臉地撤走了,最后落得個一敗涂地的下場。
今天同樣的局面再次發(fā)生了!
羅金豹等人見陸浩不敢往前走了,頓時更加囂張了。
此刻,祝彥昌心中非常害怕陸浩頂不住上頭的巨大壓力,那一切都將重蹈覆轍。
不僅祝彥昌,整個聯(lián)防隊的人,還有鎮(zhèn)政府的干部,礦工家屬,派出所的人,全都看著陸浩,等待著陸浩的決定。
他們都知道剛才打電話的肯定全是上頭領導,每一個人心中都很是忐忑,有些人還隱隱有些期待,很想知道陸浩到底能不能抗住這次的壓力,到底是陸浩后臺硬,還是永平煤礦背景大,這次就能判斷出來了。
在場不少人心中甚至都開始期待,期待陸浩能繼續(xù)帶著他們沖進去,這種跟上頭一些領導對著干的感覺,已經(jīng)點燃了他們內(nèi)心為正義而戰(zhàn)的斗志。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