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嗓音傳來,章欣欣僵硬地轉(zhuǎn)動著頭部,循聲望去。
房間里的光線并不明亮,頭頂?shù)臒糁婚_了一盞,灑下柔和的光。
一名穿著大褂的年輕女人坐在床邊,她的膝頭攤開一本書,像是已經(jīng)坐了很久。
章欣欣沒說話。
縱使隱約感覺到對方是個好人,也能夠幫助到自己,她還是不想開口。
她害怕。
目光下意識游移,打量起其他角落,沒等看清楚什么,那女人合上書,又道:“是在找你的母親嗎?放心,她很好,已經(jīng)睡了,在外面那張床上。”
童冉盡量放慢語速:“我姓童,是名醫(yī)生,你還記得我嗎?”
仍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她沒有失去耐心,因為她知道,對方有在聽。
“有名律師,他姓茍,他很專業(yè),心地非常善良,他幫你申請了法律援助,目前在幫你進行調(diào)查,如果你愿意主動走出來,提供更多的線索,他就可以幫你轉(zhuǎn)交到檢察院那邊,提起公......”
女孩猛地拉高被子蒙住頭。
童冉看著被子下微微顫抖的身軀,嘆了口氣:“小丫,再勇敢一點好嗎,否則我們很難幫你,時間拖得越久,對你越不利,難道你不想將那些壞人繩之以法——”
“滾?。L出去!”
幾乎是尖叫聲響起的同一時間,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一道身影擋在了前方,咚地一下被什么東西砸中,發(fā)出一聲悶哼。
“茍子鑫!”
保溫杯的質(zhì)量不錯,摔在地上連個坑都沒有,卻差點把茍律的腦袋砸出個洞來。
鮮血滲出,猶如斷了線的珠子,細細地順著額角往下滑,乍一看還挺瘆人。
童冉去翻紗布和碘伏了,茍子鑫被按坐在一旁,他抬頭看了眼病床方向,蹲在床上的女孩立刻把自己縮成一團,害怕得瑟瑟發(fā)抖,眼眶里蓄滿了淚水,大口大口喘氣。